2013年3月31日 星期日

大家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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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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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國家,陽曆4月1日愚人節幽默節),這一天,人們以多種方式開周圍的人的玩笑,上當者當被告知是愚人節時,才恍然大悟,所以這一天總是能夠引出許多笑話,不過某些玩笑也會因開得過大而引起人們的恐慌,或改變形勢衍生成為(網路謠言都會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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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名稱

  • 日本,愚人節常被稱為「エイプリルフール」,此為英文「April Fool」的音譯;它的其他日語名稱包括:「四月馬鹿四月バカ)」混種詞、「万愚節漢字詞
  • 韓語만우절(萬愚節)
  • 越南語Cá tháng tư漢喃𩵜𣎃四)(直譯:四月)
  • 法語Poisson d'avril(直譯:四月之魚)
  • 英語April Fool's Day(直譯:四月愚人日)。

[編輯]起源

追溯愚人節的起源,大約有下列幾種說法:
  1. 1565年法國國王查理九世決定採用新改革的紀年法——格里高利曆(即目前通用的陽曆),以1月1日為一年的開始,改變了過去以4月1日為新年的的開端。但一些守舊派反對這種改革,依然按照舊的曆法在4月1日這天送新年禮,慶祝新年。主張改革的人把守舊派這些做法大加嘲弄,在4月1日給他們送假禮物,邀請他們參加假的聚會。從此,4月1日捉弄人的事便流傳開來。當人上當受騙的時候,捉弄他的人會大聲叫:「四月魚」(「Poisson d'avril」),意為「四月惡作劇」。這句成語的由來與原來之意義已不清楚。
  2. 據英國歷史學家的考證:「愚人節」的起源乃是出於印度佛教那句「到達彼岸」的話。而不列顛百科全書裡面則是記載著:「愚人節」乃是公元十五世紀革命之後始出現的一個說謊節日。那時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曾經建立一個「異端裁判所」,只要不是天主教徒就被視為異端,在每年四月一日處以極刑,也就是死刑。臣民們感到非常恐怖,於是每天以說謊取笑為樂,來沖淡對統治者之恐懼與憎恨。其後,沿用日久,演變為今日之「愚人節」。
  3. 相傳距人類始祖亞當之後約一千六百五十年間,上帝以洪水來毀滅世界,但僅留下亞當的第三個兒子塞特的後代挪亞,他以一條人造的大船保全了一家大小的生命。洪水稍退之後,挪亞便放出一隻白鴿,想探求一塊洪水消退之後的陸地,因為這一天正好是四月一日。所以後人認為,在這一天去做一種毫無意義的事,就好像一隻白鴿做了白工一樣,行為愚蠢。為「愚人節」之起源。
  4. 據古羅馬殘籍記載:羅馬在每年四月初舉行「蔓姜會」,某年「蔓姜會」,主宰之神雪麗絲之女白洛賽蘋娜在極樂園採摘水仙花時,遇見冥府王菩拉多,兩人一見鍾情,互相示愛,菩拉多便娶白洛賽蘋娜為冥府王后,當他們兩個返回地府時,菩拉多乃差使地府中之鬼怪發出嗤嗤之笑聲,以愚弄雪麗絲,而雪麗絲果被愚弄,她乃循著聲音的來源尋覓。因此,他們便以每年之「蔓姜會」為「愚人節」。
  5. 愚人節與古羅馬嬉樂節(Hilaria,3月25日)和印度胡里節(Holi,到3月31日為止)有相似之處。在時間的選擇,看來與「春分」(3月21日)有關。在這時間天氣常常突然變化,恰似是大自然在愚弄人類

[編輯]惡作劇

很多媒體會在4月1日當天故意散佈一些錯誤的新聞來娛樂大眾,甚至連許多嚴肅的媒體也以此為樂,而隨著網際網路的普及,也為這類惡作劇提供了另一個平台。
歷史上著名的愚人節惡作劇包括:

[編輯]反效果

不少人希望藉愚人節來為大家開玩笑,但有時玩笑開得太大,卻會適得其反。
2003年非典型肺炎(SARS)在香港蔓延期間,香港一名中學生利用從《明報新聞網》的網頁格式改裝,在自己製作的網站裡發出一則假新聞,指因為SARS在香港蔓延,所以香港需要宣布成為疫區,海陸空交通要道即時封閉。此外,有關報導亦指當時香港的行政長官董建華因不能好好處理疫情而向中央政府請辭。這一則愚人節笑話新聞本來只經過ICQ給他自己的同學,但有同學信以為真,把連結再散播給其他人,並迅速在網路傳播,並引起公眾恐慌,紛紛湧往超級市場搶購食物。港府於是立即召開記者招待會闢謠,並拘捕有關的學生,並控以「在明知SARS是疫病的情況下發佈有關它的虛假消息」罪名。(據悉,當日《明報》總編輯張健波曾經致電向造謠男童警告。)
同日,著名香港歌影藝人張國榮香港文華東方酒店(Mandarin Oriental)跳樓自殺。這一則死訊因在愚人節發生,消息雖然在網路上廣泛流傳,但一度被人認為是不可能的惡作劇;直至主要媒體(包括電視和電台新聞)有所報導,才發覺消息屬實(與外國媒體不同,香港媒體不會在愚人節製造假新聞),隨即帶來娛樂圈、樂壇和香港以至各地華人的震撼,不少人士均稱此事令人難以致信。
2010年,中國湖北省孝感市一名民眾因為透過手機發佈虛假愚人節新聞,聲稱位於不存在的「白樺鎮於嶺村一名被拆遷戶於傑用汽油引爆煤氣罐,致9名拆遷工作人員死亡」,由於簡信在中國國內瘋傳,引起混亂,因此被捕後「涉嫌散布謠言、故意擾亂公共秩序,被處以行政拘留5日,並處500元罰款」

2013年3月29日 星期五

嚇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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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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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梅島乍暖回寒的季節中梅花盛開著,淡淡朝陽裏粉嫩的花瓣隨風飛舞,深深淺淺、如雪似霧地灑滿一地的燦爛。

白梅島上今天特別熱鬧,梅花神社前聚滿了盛裝打扮的年輕女孩,她們身穿傳統的花釵紋服,戴上精致的發簪,滿心期待地迎接即將舉行的成人禮。

這座島嶼位於日本最南端的鹿兒島和中國大陸之間,不屬於任何國家。一開始是中日大戰時大陸沿海的居民和鹿兒島的漁民?避戰亂而遷居到此,世代沿襲下來後變成一個獨制又特殊的島嶼。

白梅島因?身處南太洋,所以島上人種很複雜。有華人,日本人,以及極少數的印度人。但因華人占了最多數,故久而久之通用語言便以華語?主。

島上的典章規範、法律制度也多由華人制訂的。

至於風俗則融合了多方的特質,例如今天的「桃旬日成人禮」便沿襲自日本。只要是島上年滿十八歲的少女都可參加,在神社面前接受?人的祝福,代表從今天開始她們都是成人了。

一名盛裝打扮的婦人正領著兩個窈窕少女往神社走去。

「盼情,快過來這裏!」

谷夫人手上捧滿了豐盛的貢品,邊走邊回頭招呼女兒。「你喔,動作快點,不要拖拖拉拉的,等會兒被你爸看見他又要不高興了。對了,待會兒白家的人也要來,你可得注意你的禮貌喔。」

穿著一襲繡滿雪梅的長袖紋服,鬟角的粉紫色發飾將穀盼睛那張雪白又充滿靈氣的臉蛋烘托得更加出色,只不過她的表情卻有點不情願。

「白家的人又要來?媽,我真不懂爸?什么這?做,這是我的成人禮,應該和我的家人一起度過就行了啊,白?泓明明是外人。」

「傻丫頭,?泓很快就不是外人了……谷夫人差點脫口而出,但一想到女兒的倔強個性連忙趕緊停住。「這是你爸的意思,在這?歡喜的日子裏你就順著他有什?關係呢?女孩子家不要意見太多嘛,來,幫我把貢品整理好。」

?泓大哥要來嗎?」一旁的耿玉菁聞言卻無比欣喜。「表姊,姨媽說得對,這?歡喜的日子讓多一點人來分享你的喜悅有什么不好呢?姨媽我幫你弄。白?泓又有錢又年輕有?,非常符合她的擇偶條件,但很可惜,他看上的人卻不是她……

耿玉菁的母親是谷夫人的親妹妹,因雙親去世得早,所以她自小便被接到穀家,當成谷家小姐一般被撫養長大。

「玉菁這么說就對了。」白夫人點頭微笑著。「盼晴,你看小你一歲的玉菁都比你懂事!待會兒見到?泓你可得跟人家多聊聊。說起來,我們家跟白家等於是世交,你跟?泓也是一起長大的,他一向那么照顧你,喜歡你……」

「可是我不喜歡他,也不想在今天見到他。」穀盼晴噘起粉嫩的唇瓣,她討厭白?泓注視她的那種眼神,充滿了無禮的佔有欲。

「小聲點,你這話可千萬別讓你爸聽到,你明明知道他跟你白伯父的交情有多好。」谷夫人把貢品放在神桌上,轉身整理女兒的腰帶結。

這時谷家的女僕阿華匆匆跑過來。「夫人,老爺和白少爺已經到了,他請你們過去。」

「喔,好好。」谷夫人拉住盼晴和耿玉菁。「走,?泓來了,你應該去跟他打個招呼,然後快去坐好,典禮就要開始了。」

穀盼晴被動地讓母親拉著走。微風吹過,幽香的花瓣吹拂到她的臉上,她仰頭望著枝枒上的梅,十八歲了,傳說在桃旬日裏所許下的願望會特別靈驗。

她要許什?願望呢?

梅影隨著春天悄悄飄動著,盼晴閉起眼睛……

典禮結束後,穀運德在神社附近選了一間高級餐廳,宴請白家人和他們一起共進午餐。

白梅島分?北島和南島兩座島嶼,中央隔著個小海灣。北島得天獨厚的羅有珍貴礦產,再加上地處於南太平洋及東海的海上商業重要樞紐,等於是海上商務的重要轉運站,所以對外商務發達,居民生活非常富庶。

而白?泓的父親白承泰便是北島首富。也等於是白梅島的當地領袖。

至於盼晴所居住的南島則因?受限於先天地理環境,居民只能以捕魚維生,穀運德雖然也算是南島中的富商,但比起家財萬貴的白承泰還是差了一大截,所以他一直希望能和白承泰結?親家,好重振逐漸沒落的事業。

當他知道白家獨子白?泓對自己的女兒很有好感時,簡直是樂不可支!因此席間,穀運德非常熱絡地頻頻向白氏夫婦敬酒。

「盼晴,來再向白伯父和白伯母敬一杯。」谷運德又斟滿了盼晴杯中的清酒。

谷盼晴望了父親一眼,她不知道爸今天?何要她一再向白家的人敬酒,不過因?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她還是順從的舉起酒杯。

「來,?泓大哥,我也敬你一杯,祝你一切順心。」坐在穀盼晴身邊的耿玉菁姿態非常柔媚頻頻對他送秋波。

「謝謝。」白?泓客氣的微笑,但一雙眼卻像是被釘牢般直看著穀盼晴冷漠的小臉。

「盼睛跟士菁今天都好漂亮,真像是一對姊妹花!」渾身珠光寶氣、福福泰泰的白夫人白魏雅蘭優雅地開口了。運德兄你真是好福氣,不是我在說,盼晴這副標致模樣在咱們白梅島的女孩中算是最頂尖的了,最難得的是她不只長得漂亮,氣質又文雅,真是討人喜歡啊!」

「哪里哪里,你過獎了。」聽白夫人這?說,穀運德更加心花怒放,不過嘴上還是謙虛地道:「這丫頭被我內人寵壞了,什?都不懂,將來還要靠嫂夫人你多多教導她。」

穀盼晴更加疑惑了,父親這?說什?意思?他分明話中有話。

望著席間每張熱絡的笑瞼,一股不祥的預感冒上她的脊背……

而她的正對面坐的正是白家的獨生子白?泓,此刻更是以熾熱的日光注視她,唇邊有抹篤定的笑容。

氣氛越來越奇怪,?了逃避白?泓逼人的視線,穀盼晴索性站起來。「對不起,我失陪一下。」

她想假借上化粧室的機會到外頭透透氣。

穀運德卻命令著,「你先坐下,我有重要的事要宣佈.」

把女兒按下後,谷運德滿臉高興地道:「盼晴,你也滿十八歲,算是一個成年人了。咱們白梅島上的女孩不時興晚婚,大都在二十出頭便完成終身大事,所以這陣子我跟你的幾位長輩商量了許久,決定讓你和?泓先訂婚,過兩年便可以舉行婚禮。」

什么?雖然心裏事先已隱約有些預感,但這個消息還是讓盼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她就知道今天絕不只是慶祝她成年這?簡單!

谷夫人笑眯眯地接著道:「是啊,盼晴你跟?泓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把你交給他我們再放心不過了。更何況?泓又這?優秀,不但長得一表人才,還在美國拿到碩士學歷,你能遇到這?好的丈夫真是你的福氣。雅蘭姊啊,我們家這丫頭什?都不懂,以後還要麻煩你多多提點。」

「哪兒的話,」白夫人回答著。「盼晴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你們還把她送到臺灣去念過書呢,將來一定可以好好協助?泓發展事業。」

「不,找不答應!」驚愣過度的穀盼晴終於恢復神智開口。「對不起,這件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我不能答應。」

聞言,白?泓的表情迅速一僵,而穀運德更是氣急敗壞地罵著「盼晴,你在胡說什??我們今天就是準備讓你跟?泓訂婚,白家長輩等於是你的父母了,我不准你造次!」

穀盼晴氣憤的站起來。「爸,我很願意尊重你,更願意尊重白伯父和白伯母,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無法接受整件事情我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對不起,我不答應。」

「你,你這死丫頭,我真是慣壞你了!」穀運德氣得臉都快抽筋了,盛怒之中,一巴掌對準盼晴的臉頰揮下去。

「啪」

「老伴!」谷夫人嚇得整個人跳起來。

「唉,親家!你別生氣啊,有話慢慢說……」

「盼晴,你沒事吧?」白?泓立刻沖到盼晴身邊。

「你馬上給我向白家的人道歉!」穀運德怒不可遏,指著女兒臭?。「你這笨丫頭懂什???泓的前途不可限量,他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但不知足還敢在這邊胡言亂語,快道歉!」

「老伴,你慢慢說,你別對她這?凶,晴兒都這?大了,你別在這?多人面前打她,她是女孩子啊……」谷夫人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先安撫哪一邊才好。

撫著紅腫的臉頰,穀盼晴倔強的望著父親。「如果我的言語有冒犯白伯父、白伯母的地方,我願意道歉,但我絕不同意這件婚事。」

一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沖出餐廳。

「你……你這死丫頭給我回來!」

盼晴一路狂奔到餐廳的庭園,顧不得臉上的淚水淹沒了視線,她只想儘快地離開這裏。

「盼晴、盼晴!」谷夫人气喘吁吁地追上來,抓住女兒的手臂。「你等等啊,有什?事好好地跟媽說!」

「媽,我不能接受這個婚約!」盼晴氣憤地抹去臉上的淚水。「你們太過份了,怎?可以擅自替我決定婚事?而且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你們叫我嫁個豬頭我也要嫁?我根本不喜歡白?泓,我絕不要嫁他!」

「你這孩子在胡說什??」谷夫人邊喘氣邊責怪她。「?泓可是個標準丈夫人選,不論家世背景或是他本身的學識修養都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好物件,你爸費盡心思地替你找了個這?優秀的丈夫,你應該高興才對呀,你竟對你爸那?無禮!」

「我?什?要高興?我對白?泓完全沒有任何感情,我怎能接受一個陌生人當我的丈夫?」盼晴黛眉緊蹙,晶瑩的淚水凝在她的眼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只不過她的個性絕對不似外貌般柔弱。

「?泓哪里不好?他家那?有錢,你一嫁過去就是專心當富家少奶奶,錦衣玉食的過一輩子,什?事都不用你操心。再說他又這?喜歡你,這些年來他常來咱們家裏走動還不是?了看你,唉呀,這?好的物件你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啊!你到底有什?不滿?」

谷夫人覺得女兒一定是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他有錢關我什么事?我一點都不希罕!」谷盼晴完全不?所動。如果爸那?喜歡他的錢,那就叫爸嫁給他好了!」

「你……你在胡扯什??」谷夫人頭頂快冒煙了!

盼晴犀利地繼續道:「你們只知道白家有錢,但你們真的清楚白?泓的?人嗎?整個白梅島的人都知道他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斯文,但是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玩弄後惡意遺棄!」

她討厭白?泓那副虛?的嘴瞼,人前一副溫文爾雅狀,背地裏卻花天酒地!本來他風流是他自己的事,她才懶得過問,但現在扯上她的婚姻她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唉呀,那些只是未經證實的謠言嘛,說不一定是有人故意中傷他!」谷夫人有些詞窮了,期期艾艾地道:「更何況多金男人風流一點也不是什?大錯,難免嘛!」

「媽,你這是什?話?就是有你這種迂腐的思想,島上女人的地位才如此卑下!」盼晴一瞼痛心。

「好了,你千萬不要再跟我說什?女權,我不懂!女人本來就應該完全聽男人的啊。」思想極度封建的谷夫人連忙搖手。「你就別再拗了,還是聽你爸的話乖乖嫁過去吧。」

「什?叫乖乖嫁過去?這個決定關係著我整個人生,你不明白嗎?」盼晴認真地想與母親溝通。「媽,請你們尊重我好不好?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未來的丈夫是要跟我廝守終生的人,不管將來的日子是憂是喜,我都會跟他一起分享,所以,我的結婚物件要由我自己決定。」

她從不要求自己將來的結婚物件一定要有錢有勢,她僅僅是祈求自己能遇到一個真心疼她、懂她、愛她,可以一輩子相知相許的男人!難道這一點也算是奢求嗎?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谷夫人很不贊同。「好吧,你可以怪你爸最後一個才通知你,但整個白梅島上哪一家子女的婚事不是由父母來決定?這一點我覺得你爸並沒有做錯。」

雖然已是二十一世紀,但白梅島在很多方面仍然非常封閉保守,尤其父母親擁有絕對的權威,只要一決定事情後便亳無商量餘地,完全沒有「溝通」這個字眼存在。

在這裏,居民在受完高中教育後便可以準備結婚了,由於很多民生物資都可以自給自足,所以他們很少與外界互通訊息,就連穀盼晴當初被送到臺灣接受教育也稱得上是島上的大事,當然,這也是她極力爭取得來「媽,我要怎?解釋你才明白呢?」盼晴覺得好無力。「婚姻這種事要經過我本人同意,畢竟要去結婚的人是我而不是爸!他憑什?替我決定?萬一我跟白?泓個性不合而痛苦一生,那怎?辦?」

「唉呀,你還沒結婚當然是一切都要聽從你爸的呀!晴兒,媽不是從小就教導你,女人這一輩子就是要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嗎?什?叫個性不合啊?

女人這么有個性幹什么?你只要好好伺候你丈夫、專心地當一個好太太,怎?會不幸福呢?」

谷夫人直搖頭。「說來說去當初真的不該讓你去外面念書,都是去臺灣那幾年把你教壞了。

「不,在臺灣念書那三年才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媽你們的想法不要再這?迂腐好不好?不僅在臺灣,甚至在全世界的每一個國家,婚姻大事都是由當事人自己決定,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談戀愛,選擇一生的伴侶。」

谷夫人表情很緊張。「盼晴!你老實告訴媽,你在臺灣念書時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所以你現在才不肯嫁給?泓?」

穀盼晴真是啼笑皆非。「沒有,我不想嫁給白?泓,純粹是因?我根本不喜歡他。」如果有個男朋友就可以讓父母親打消此意,她還真希望自己在外面有個男人!

谷夫人卻一瞼篤定。「那就沒問題了,至於喜不喜歡……唉呀,你,嫁給?泓後,跟他朝夕相處就會喜歡他了嘛,他長得也很帥呀!對了,你還是快跟我回餐廳去跟大家賠個不是,尤其是你未來公婆……咦,你爸也跑出來了?」

可不是嗎?穀運德已一臉鐵青地追出來。「你這死丫頭,快跟我回去向他們鄭重道歉!」

「我不要!」盼晴的回應卻是更激烈的大吼,隨即轉身往外一沖,攔了路邊的計程車後便揚長而去。

谷運德簡直快氣瘋了!「這死丫頭她造反了?都是你,你到底是怎?教女兒的?」

「我……唉,你也別再罵我了,快派人去把她找回來啊!」

傍晚。

海濤聲不斷地拍打上岸,還沒入夜但天色卻已全黑了,巨大的黑雲籠罩天際,詭異的氣氛迥蕩在空氣中,預告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在一座半廢棄的漁舍內,氣氛是肅殺且令人難受的,穀運德陰沈著臉瞪視著站在眼前、同樣一臉倨傲的女兒。

這座漁舍的位置相當偏僻,旁邊就是沙灘,原本是穀家用來存放?制幹魚的地方,但因年代久遠已廢棄不用,平時也沒有人居住,只有偶爾讓一些長工過來處理漁獲時充當歇息處所。

但是穀盼晴卻曾經獨自在這個小漁舍生活了一個月之久!

那是在一年前,她一心一意渴望能到外面去接受全新的教育,但穀運德卻堅持不允許,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離家跑到這裏進行無言的抗議,撐了快一個月的半絕食狀態後,穀運德才不得不應允。

中午由餐廳沖出來後,盼睛就直奔這裏,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到一個完全自由的地方好好地冷靜一番。

「我再問你一次,」穀運德開口,凝重的語調令一旁的谷夫人和耿玉菁忍不住瑟縮。「你到底要不要去白家向他們鄭重道歉,表明你下次再也不會有這?荒謬的行?,會好好地當白家的媳婦?」

荒謬的不是我啊……盼晴無力地在心底歎息,脊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她一字一句道:「不,任何事我都可以順從你的意思,但婚姻大事除外,這是我自己的人生,要由我自己決定。」

「你……你這逆子!你真的想氣死我是不是?」穀運德一怒之下又跳起來,高舉起右手……

「老伴!」谷夫人見狀趕緊拉住他。「你別再打她了,女兒都這?大了,你老是打打罵罵地也不是辦法。」

「我怎能不打她?瞧她滿口胡言亂語,她准是去外頭信了什?邪魔歪道!」谷運德恨不得把女兒綁起來直接扔進白家算了!

「好,你不肯去道歉是不是?那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好好反省,直到你願意去白家道歉並訂婚?止!」

如果把盼晴嫁入白家,不但她可以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還可以度過目前遇到的事業危機,這?好的事,穀運德真是想破頭也不明白女兒?什么不答應?

「老伴,這不行!」谷夫人趕緊?女兒求情。這裏什?東西都沒有,你要晴兒一個人怎?活下去?你忘了三年前她住在這裏時,還感染嚴重風寒而發高燒,險些送了命,而且你看看外面的天氣,很可能今晚會有暴風雨,她一個人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穀盼晴卻冷靜地開口。「媽。沒關係,我可以一個人住這裏,這裏有簡單的炊具,我不會餓死也不會冷死。」

雖然漁舍的生活條件較差,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反而覺得待在這裏才可以好好地呼吸自由的空氣。

「老伴,千萬不可以,這裏晚上一定很冷……」谷夫人還試圖?女兒說情。

「別再說了!」穀運德暴喝。「你沒聽到你女兒說的話嗎?這死丫頭讓她吃點苦頭也好,還有,我先警告你不准派下人來幫她,總之在她知道錯之前,絕不准她進家門,我們走!」

說完穀運德便決絕地步出大門。「你還在那磨蹭什??跟我走!」

「好好……」谷人人不安地看著外頭。「盼晴,你別擔心,媽待會兒就叫阿華送食物和厚棉被過來。唉,你這丫頭?什?這?倔強呢?你快去向你爸道歉跟他認個錯就沒事了。」

盼睛卻反過來安慰母親。「媽,你快回去吧,別擔心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住在這裏,一切都沒問題的。」

「你快給我出來,你還想在那邊教壞女兒是不是?」門外又傳來穀運德的怒吼聲。

「好好,就來了……」谷夫人只得趕快追出去了。

特意稍晚離開的耿玉菁乘機對穀盼晴道:「表姐,我真不明白,你?什么有這?多奇怪的堅持跟原則?嫁給白?泓有什?不好?他又有錢、又有勢!對你還一往情深,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羡慕得要死?」

「我不覺得我有什?堅持或原則,我只是認?婚姻關係著我一輩子的幸福,不可以就這樣草草率率被別人決定。」盼晴望了耿玉菁一眼。「難道你都沒有憧憬過愛情、期待跟一個真正喜歡的男人好好地談一場戀愛,再跟他攜手步入禮堂嗎?」

「愛情固然很重要,但金錢更重要,沒有錢萬萬不能!」耿玉菁冷冷地道。「那是表姊你太幸福了,不知道失去金錢的痛苦。」

雖然從小就被谷夫人接回來撫養長大,所受到的待遇也跟盼晴一樣,但耿玉菁始終忘下了雙親去世時,許多親戚避之唯恐不及,把她當一個包袱丟來丟去的日子。所以,她發誓將來一定要很有錢!

穀盼晴煩躁地瞪著窗外。「你那?喜歡錢,那白?泓讓給你好了,反正你這?漂亮他一定會接受的!」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豈會不明白耿玉菁的心思?

「你以?我不想呀?我還真巴不得他們家看上的媳婦就是我。」耿玉菁大力地承認。「不過誰叫那個白?泓眼睛裏只容得下你一個人,氣死人了!」

「你真的喜歡他嗎?」穀盼晴好奇地問她。

耿玉菁挑挑細眉才回答:「應該說我很喜歡他家的錢!坦白說,我跟白?泓根本沒有交往過,怎?知道他是個什?樣的人?所以我對他根本沒有什么感情,但我喜歡他所代表的財富。你也知道我的個性,我非有錢人不嫁!」

「那我就祝你成功的嫁一個最有錢的人!」穀盼睛看著窗外的風雨。「看來今天晚上可能真的會有暴風雨來襲,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我打電話叫家裏的司機來接你。」

「那表姊你呢?單獨留在這裏不怕啊?」耿玉菁掃視屋內簡單的家具,若要地單獨留在這裏,她絕不幹!

「不會,我倒覺得這裏很自由,可以好好地呼吸新鮮空氣!你快回去吧。」

門外的狂風怒吼聲越來越大了,但穀盼晴一點也不往乎,硬要逼她去嫁一個她根本不喜歡的人,那她寧可讓海浪卷走!

深夜。

果然刮起暴風雨,陰風怒號中夾著巨大的海浪聲以及雷電交加的轟隆聲響,氣勢很是驚人。

已經躺在床上準備就寢的穀盼晴又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頭的滂沱大雨,這棟漁舍雖然已荒廢,但建材還算牢固,所以她並不擔心屋瓦會被風吹走。

望著傾盆大雨,她的心裏頭卻有種奇怪的感寬!好象在這個風雨之夜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而且還是足以改變她一生的事……

「叩、叩!」敲門聲後,女僕阿華的臉怯生生地探進來。「小姐,我好怕喔,我可不可以進來?」

「進來呀。」盼晴微笑著。「如果你怕,那晚上就跟我一起睡好了。」

阿華是谷夫人因?放心不下女兒,而偷偷派過來在夜裏陪她的,反正只要阿華白天仍舊回穀家幹活,穀運德也不會發現這件事。

「真是嚇死人了。」阿華趕緊躲到盼晴身邊。「小姐你不怕啊?這次的暴風雨好象特別猛烈,外頭的狂風怒吼聲教人心慌慌的。」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盼晴滿懷歉意。「其實我媽不該派你過來這裏陪我的,畢竟是我一個人惹我爸生氣,不關你的事。明天你還是別過來了,我會先跟我媽說一聲。」

「唉呀,小姐你不要這?說嘛!」阿華不好意思地笑著。「平時你對我那?好,又沒有拿我當下人看,讓我過來陪你我真的很願意。只不過……今天晚上的暴風雨特別嚇人……對了,小姐你別站在窗前了,這?晚了我們快睡覺吧,我替你把窗簾拉上。」

「也好。」

就當阿華要伸手拉上窗簾之際,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是巨大的雷聲。

「轟隆隆……」

「哇!好可怕喔……」阿華像是快嚇昏了。

「等一等,」穀盼晴突然按住阿華的手。「我好象看到沙灘上躺著一個人。」

「不會吧,小姐,這種暴風雨怎?還會有人去沙灘上玩呢?更何況這一帶的居民很少,一定是你眼花看錯了。」

「不!我沒眼花,我真的看到一個人。」穀盼晴很堅持。「很可能是遇到海難的人,我去沙灘上看看。

說著,她便穿上雨衣準備出門。

「小姐,這?大的雨你不要出去!」阿華想阻上她。

「不行,我真的看到有人躺在那裏,如果我不去救他,他很可能凍死或又被捲入大海裏。你在這裏待著,我去看看。」

「唉,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阿華可不敢讓主子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了什?事她會被老爺打死!

一出門才發現風雨真的很大,粗大的雨點打在身上還會隱隱作痛,主仆兩人冒著劇烈的風,走到沙灘上,果然看到一個男人趴倒在那裏。

「小姐,他會不會是死了?」阿華害怕地拉住穀盼晴的手。「好恐怖喔我不敢過去,我看還是先回屋裏打電話給家裏的長工,請他們過來幫忙比較好。」

「不行。」穀盼晴立刻拒絕。他一定是遇到海難才會被沖到這裏來,我家離這裏也有一大段距離,等到長工他們趕過來,搞不好這人又被捲入海裏了,我先過去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盼晴走到那人身邊,先摸摸他的脈搏,雖然渾身冰冷但很明顯地……他還有氣息。

「阿華!」她揚聲喚道。「這人還活著,快過來幫我把他?入屋子裏。」

「小姐,你真的要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啊?」阿華有些猶豫。「這樣好嗎?萬一讓老爺知道了一定很生氣,你也曉得老爺最不喜歡外頭的人。」

「救人第一,我只知道如果我們現在不救他,他一定會凍死,他的來歷並不是重點,你別再蘑菇了,快過來幫我!」

「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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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看到盼晴直接把那人放在床上,阿華不禁有點遲疑。

「小姐,你要讓這個人住在這裏嗎?這不太好吧,我看還是打電話給家裏的長工,請他們過來把這人送去鎮上的醫院吧。」

穀盼晴考慮了一下。「不好,你也知道我爸最討厭外地人,如果讓他知道我救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一定會直接把這人丟出去。這男人身上受了傷,一被扔出去保證會凍死在外頭,你也不希望這人活活凍死吧?總是一條人命啊。」

「可是,萬一被老爺知道了……」

「這裏就只有你我兩人,我不說、你不說,我爸怎?會知道這件事?」穀盼晴很篤定地回答。「而且剛才我們?這男人進來時也沒有別的人看到,你放心吧,只要這人傷勢復原!他便會離開這裏。」

「可是……」阿華還是覺得很不妥當。「小姐!你是一個尚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耶,跟這?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個屋檐下,雖然是?了救人,但傳出去總是有損你的名聲。而且你馬上就要跟白家少爺訂婚了,不是嗎?如果被白家的人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定會不高興的。」

「你別跟我提白?泓!」穀盼晴小瞼驀地一僵,心頭一把無名火直往上竄。「你明明知道從頭到尾我都不想嫁給白?泓,這門親事都是我爸擅做主張替我訂下的。」

「可是?泓少爺有什?不好啊?我真不明白?何小姐你每次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生氣。」阿華不解地道。「?泓少爺不但家境好,是北島的首富,而且還去外國念了書回來,再加上他?人斯文又溫和,外表也很出?,對你更是百依百順。小姐,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擁有這?好的未婚夫,等你嫁過去成?白家的少奶奶,一定是無憂無慮地享福一輩子。」

「他哪里好?」盼晴沒好氣地。「你希望你未來的老公風流花心、你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嗎?」

「?泓少爺風流花心?不會吧?」阿華很驚訝。「我是有聽過一些關於他的謠言啦,不過那個很可能只是別人惡意造謠。其實像他那?有錢的單身男人多些緋聞不是什?大過錯,只要他結婚後真心愛你就好了嘛!小姐,我看得出?泓少爺是真正喜歡你的,這份心意多令人羡慕啊!」

「誰羡慕就送給她好了,算我沒有資格成?白家的少奶奶行不行?」穀盼晴還是眉頭深鎖。

「唉,話不能這么說啊,對了,小姐,難道你感覺不出來表小姐也喜歡?泓少爺嗎?我覺得表小姐好過分喔,吃穀家的、用穀家的,卻恩將仇報要來搶你的未婚夫,真不明白她在想什??」

「你別這?說。」穀盼晴淡淡地搖頭。「她的身世給她很大的不安全感,她只是很誠實地想爭取她認?最重要的東西。雖然她並不認同耿玉菁的諸多行徑,但也不認?自己有資格去批評別人。

「可是再怎?愛錢也不能搶別人的老公啊!」阿華還是一臉不齒。「小姐,阿華我雖然書念得不多,做人的道理還是懂得些的,人家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戲」嗎?那相對的!「朋友夫也不可戲」嘍,更何況你還是她親表姊呢!」

「好了,你不要再囉囉嗦嗦的。」盼晴無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先去幫我煮點熱湯來,這男人凍壞了,他要喝點熱的東西。另外給我盆熱水和乾淨的衣服。」

「喔,是的。」

阿華到廚房後,穀盼晴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何會這?衝動把這個陌生人救進來……

可能是阿華那一句萬一讓老爺知道了一定很生氣,引起了潛藏在她心底的反抗心吧!

人命關天的救人心理再加上潛意識的反抗心作祟……總之,她就是無法接受父親那種絕對權威、毫無人性的管教態度。

其實她也知道父親的決定是?了她好,但是她真的不希望就這樣過一輩子,她不甘心像個洋娃娃般被安排好往後的人生。

更何況她對白?泓沒有任何感情,她無法想象自己要如何跟一個不愛的男人共度一輩子。

此刻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盼晴不禁有點猶豫。說一點都不害怕是騙人的,再怎?說她也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待在同個房間裏過,而且還是孤男寡女。

她好奇他究竟是由什么地方漂流過來的?

經過海水的沖刷,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殘破,不過看得出來原先的質感應該很不錯。而他的五官……盼晴的視線怔怔地凝聚在他的臉龐上,坦白說,她從來沒有看過如此風格強烈、幾乎教人過目不忘的男人!

俐落的五分頭,臉部的線條冷冽剛硬,劍眉斜飛入髾,再往下望,鼻如懸膽,唇型略薄,但弧度卻非常優雅……他的肌膚黝黑且相當結實,說明著他應該是個活動力旺盛的男人。

而且即使是在昏迷中,這男人卻給谷盼晴股很不尋常的壓迫感……似乎他的昏迷只是暫時的?裝,就像只是暫時隱下黑色羽翼的撒旦。

盼晴疑惑的搖搖頭,她不明白自己?何會有這股奇異的感覺?是自己多疑嗎?她的人生是否會因?這個陌生的男人而起巨大的變化……

阿華的聲音打斷她的沈思。

「小姐!我已經在煮熱湯了,馬上就好。還有這是你需要的熱水和乾淨衣服,這男人這?高大,幸好我找到長工上年來捕魚時留下的衣服,這?大他應該可以穿。」

「好,謝謝你。」穀盼晴接過衣服頓時卻顯得手足無措。「那……你先替他換衣服,他全身都濕了。」

「小姐,你開玩笑吧?」阿華睜大眼睛。「不行!再怎?說我也還沒嫁人呢,你要我替這個男人換衣服?我不敢!」

「那怎?辦?」盼晴的臉蛋驀地嫣紅。「這男人已經在發燒了,再穿著濕衣服病情一定會加重。還是……我替他換?」一說完,她連手都發抖了!

「那更不行!」阿華的尖叫聲差點掀掉屋頂。「如果被老爺和白家少爺知道我就不用活了!」

「叫你別跟我提白?泓!盼晴火大地吼著。「阿華!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我絕絕對對不會嫁給那個姓白的,我愛替哪個男人換衣服就替哪個男人換衣服!」

賭氣似地,她用力撕開男人身上已濕透的襯衫。

「小姐,你輕一點,這樣會痛耶!哇……」阿華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大叫。「嘛叟」!他有「嘛叟」耶!」

「你在胡說什?,什?叫「嘛叟」?」穀盼晴停下手邊的動作,面紅耳赤的斥喝著,但一張小臉卻更加不爭氣地燙紅,手也抖得更厲害。

她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個暴風雨之夜替一個男人脫掉全身的衣服!

天呀!

神丫,請賜予她力量吧!

「就是肌肉嘛,小姐你好土喔!」阿華的雙眼變得晶晶亮、眉開眼笑地。

「哇,你看他的「漢草」好棒,好雄壯威武喔!唉呀,原來他這?有料呀,……」

「阿華,你別像個沒見過男人的大色女好不好?」穀盼晴的瞼燙得真的可以煎蛋了!但明明知道不應該,不過一雙眼卻像是被吸住般地直往那男人的胸膛瞧……

不是她少見多怪,她在臺灣念書時也見過不少外型出?的男人。但這男人……盼晴不得不暗歎他真的是上帝的傑作,他的胸膛峻整結實,全身肌肉比例有如雕像般完美,每一寸黝黑的肌膚上,彷佛還可以感受到陽光的溫度。

「小姐!還是我來替他穿衣服吧。」阿華這時突然不再害羞了,非常主動地接過盼晴手上的衣服。

「哇,他好重喔,我搬不動他耶,小姐你幫個忙吧。」阿華想把那男人的上半身?起來。

傻在一旁的盼晴被動地伸出手,但她的手一觸到他前胸的肌肉時,卻又火速地直抽回來!

他……盼晴居然覺得自己好象觸電一般!

「小姐,你在害羞什?嘛?」阿華取笑她。瞧你這副反應,你都沒見過男人對不對?嘿嘿,感覺不錯吧?」

盼晴又羞又惱地白她一眼。「你再繼續胡扯下去,我就告訴阿宏,說你見過也摸過很多男人!」。阿宏是阿華的男朋友。

「唉呀,好小姐你千萬別亂說呀,這可會毀了我一生幸福的」阿華緊張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口子吃醋吃得很凶!好啦,我替他穿好上衣了,接下來他的褲子變不要換?」

換褲子?!

穀盼晴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不,這種感覺簡直應該說是頭皮都被掀開了!

眼前好象有群星飛舞……她她地……她真的要替這個男人換褲子?

換完後她還喘得過氣嗎?

「呃,我突然覺得好累,我要去睡覺了!」她無力地呻吟著。「阿華,就請你替他換褲子吧!」好姊妹,願主保佑你,阿門!

「小姐!」阿華眼明手快地抓住想臨陣脫逃的她。「你要留下我一個人跟這男人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還替他換褲子?這可不行!萬一被我的阿宏知道那怎?辦?我的名節可是很重要的耶,你一定耍留下來觀看全部過程,順便證明我跟這男人是很清白的。」

她還要觀看全部過程?

盼晴已經全身無力了,而又突然想到牛仔褲裏面應該還有內褲吧?那……

他的內褲要不要一起換?

天啊……

「小姐別猶豫了。」阿華又把盼晴拉近床鋪。「人家說送佛送上天,救人就要救到底,我們既然救了這個男人,還替他換了上衣,怎?可以不換褲子呢?萬一他那裏因此「著涼」而「不行」了,那怎?辦?」她說得好象自己多明白男人的生理結構似地。

深呼吸!深呼吸……盼晴真的快暈了!

「阿華,你閉嘴!別再說廢話了,快動手!」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快吧!快吧!忍忍就過去了!

她用雙手掩住臉不斷地作心理建設——看不到、看不到,她什?也沒看到!

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盼晴根本沒有勇氣直視,然後她聽到阿華問道:「小姐,我把他的牛仔褲脫下來了,要不要替他換內褲?」

「轟!」一聲,像是有一把火在盼晴腦門炸開!

她好不容易才擠出力氣回話。「求求你別問我……你自己決定吧!」

作怪夢啊,她現在一定是在作怪夢!

阿華的聲音很猶豫。「可是我不敢換耶……」

「我更不敢換!」穀盼晴忍無可忍地吼著。「你就隨便替他穿條外褲就行了,動作快點啦!」如果他那裏真的就這樣凍壞、從此不行了,那也是他的命啊,怨不得她!

「喔,好吧」。

「小姐!」阿華又發出高分貝尖叫。「你你……你看!」

盼晴好奇地張開眼睛由指縫中望出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她嚇得口吐白沫!

「那是什?東西?」她驚駭地倒退三步。「阿華「那個東西」?什?會這樣?你到底對他做了什??」

好奇怪,好象搭帳篷一樣「撐」起來,這男人是不是中邪了?

「小姐,你別亂說,我哪有對他做什么?」阿華一臉委屈。「我只是替他穿上外褲時,手難免碰到了那裏嘛,小姐,你真是有夠笨耶!這是男人很正常的生理反應啊,你連這個都不懂!」

盼晴默默地承受阿華的訕笑,只能無力地道:「好好,我不懂,你懂的多,你是博士好不好?快把他的衣服穿好啦!」

雖然曾經被送到臺灣接受教育,但在這一方面她的知識真的貧瘠得可憐,她怎?會知道男人會有什?生理反應嘛?

像是過了一世紀那?久,盼晴終於聽到阿華開口:「好啦,我都替他穿好了,小姐,現在怎?辦?」

盼晴一連幾下深呼吸,好平撫飽受驚嚇的心靈。「明天早上你還要回找家做事,不如你現在先去睡吧,我留下來照顧他。」

「喔,好吧。」一聽到可以馬上去睡覺,突然也不怕外頭狂風怒吼聲了,阿華很大方地不再推辭。「那我就先去隔壁房間睡了,如果有什?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再叫我。」

「快去睡吧!」

阿華離開後,盼晴呆呆地站在門邊,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她真的把一個陌生男人給帶回屋裏,而且還幫他換掉全身衣服,雖然大部分都是阿華換的,但她也可以算是「全程參與」……

算了,別再胡思亂想了!盼晴不斷命令自己她只是要救人,對,只是救人!

「唔……」床上的男人突然發出微弱的呻吟聲,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他一定是因?發高燒而很難過吧?得馬上替他降低溫度才行。

盼晴趕緊到廚房的冰箱取出冰塊,又找來毛巾包好冰塊後放置到男人的額頭上。連續換了幾條冰毛巾後,他身上的溫度終於降低,臉色也慢慢地恢復正常了。

「呼,總算退燒了。」盼晴大大地松了-口氣,坐在床鋪邊的椅子上。

不過就是照顧一個病人嘛,但她?什?覺得好象打過世界大戰似地?渾身力氣都被抽光了……

這男人真的好邪門,只要待在他身邊,她的心頭就是會莫名其妙地狂跳。

男人的燒是退了,但還斷斷續續地發出囈語,似乎睡得很不安穩。

他怎?了?是哪里很難受嗎?穀盼晴不忍見到他痛苦的模樣,下意識地伸出自已的手包住他的手。

一接觸她的手,男人立刻像是抓住浮木般緊緊地握著,不斷地低喊。「快逃,船要沈了,快逃……」

穀盼睛忍不住柔聲安慰著。「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一切都沒事了。」

漸漸地男人不再發出囈語,卻將她的手抓得更緊,彷佛想汲取她的溫度。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緊緊握住纖手,盼晴的瞼蛋無法抑制地發燙,微妙的情愫悄悄泛起……不知?什?,她並不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他的手好大,掌間有一些厚繭,輕輕刮著她柔嫩的掌腹,非但不覺得痛,反而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她越來越好奇,他究竟是什?樣的男人?

他是由哪里漂過來的?他是一個長年漂泊的水手嗎?他叫什?名字?他有著什?樣的過去?

凝神望著昏迷的男人,谷盼晴沒有發現時間已一分一秒地過去,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是何時進入夢鄉的……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席捲了一切,狂風驟起,他們乘坐的快艇像是被巨人玩弄般?到半空中!

「咚!」狠狠的一撞幾乎讓薑律擎當場暈厥,但他拚命掙扎想站起來抓住船舵。

他大吼著。「羽衣!你在哪里?你沒事吧?回答我!」

沒有任何回答,有的僅是更狂囂的巨浪襲擊聲,海水不斷灌進來,船身眼見要四分五裂。

「羽衣,回答我!」恐懼感包圍了薑律擎,羽衣就像是他的親妹妹,他不要她出事。

「轟!」一道巨雷直直打中船杆,暴浪隨之捲入,薑律擎毫無招架餘地的被丟入大海裏!

他整個人急速往下沈,海水迅速地包圍了他,他奮力地想往上游,不!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他還要去救羽衣!

但一股強勁的力道卷住他的雙腿,就像是水面下有人拖住他的腳似地,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不斷往下沈……

失去意識之前,他唯一能感覺得到的,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快逃,羽衣,你在哪里?快逃!」

晨光已佔領小屋,躺在床上的薑律擎不斷地逸出乾澀的呼喚。

他的手指緩緩地抽動,生理機能已復蘇,但神智尚未清醒,仍昏迷的他有些困惑……他不是落入大海裏了嗎??何此刻竟感覺不到任何冰冷,只有一股溫暖緊緊地包圍住自己。

他的手摸到一副柔軟的身軀,有個女人緊緊地偎在他懷裏,還以雙手雙腳纏住他……

女人?昏昏沈沈的薑律擎相信自己一定是死了,也許是神智已飄到太虛幻境,否則?何會如比清楚地感受到有副軟玉溫香的軀體纏著自己?他應該已經葬身魚腹才對!

依著正常男人的本能,他的大手繼續摸索,先是觸及一對高聳的胸脯,那頗富彈性的絕佳觸感令他捨不得停下手,一再摩挲……

好香!他的鼻端嗅到一股混合著青草香及花香的清新氣息,非常令人心曠神怡。

他的手穿透衣物屏障,直襲對方滑膩的肌膚。喔,老天!看來他真的死了,而且已經到了天堂。

「唔……」睡得正熟的穀盼晴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她不得不醒來,因?她明顯感覺到有人正在摸她。

好討厭,睡得正舒服啊!她很不情願的半睜開眼睛,卻錯愕地發現自己怎么會躺在床上?咦,昨天晚上她不是坐在床邊照顧那個男人嗎?

看來是她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突然一個異物直襲她的肚臍,穀盼晴嚇得完全清醒了,尖叫一聲直坐起來!

但眼前的景象又令她差點昏倒!她她……她怎?會跟這個男人躺在一起?

還躺得這?近?她的腳纏住他的腿,更遇分的是……這混帳的手居然已經伸到她衣服裏頭!

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不是夢、這不是夢,這混帳的手在做什??!

「啊,色鬼,救命啊……」盼晴尖叫著,不假思索地便狠狠一掌朝那男人的頭部直揮去!

「嗯……」原本快蘇醒的薑律擎被她這?狠命一打,悶哼後又再度陷入昏迷。

穀盼晴則是狼狽地直滾下床,癱在地上直喘氣,這這……到底是怎?回事?

她迅速低頭檢視全身的衣物,還好……所有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沒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不過她怎?會爬上床躺在他的身邊,還用腳纏住他?

打死穀盼晴她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她紅著瞼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太冷了,風雨太大了,所以人的神經也跟著秀逗了。

沒事的!

「小姐,」阿華匆匆跑進來。「你怎?了?」剛才我好象聽到你的尖叫聲,出了什?事?」

「沒事,我沒有聽到任何叫聲啊?會不會是你聽錯了……」穀盼晴努力地調勻氣息。希望自己的臉紅不要那?明顯。

不過阿華的眼可沒瞎。「小姐,你的臉好紅喔,你不舒服嗎?」

「我真的沒事,大概只是沒睡好。」穀盼晴乾笑著想轉移話題。「對了,你不是要回我家工作嗎?快回去,免得被我爸發現了。」

「喔,對,現在都早上七點了,我得趕快回去幹活才行,小姐你一個人照顧這個男人沒問題吧?」

有問題,有大大的問題!穀盼晴瞪著床上的男人,彷佛躺在床上的其實是一頭恐龍,而且還是色龍!

這傢夥好過分!在昏迷中競還可以吃她豆腐,該死!他要是敢再亂摸她一下,她一定把他的手剁掉!

「小姐?」阿華更狐疑地湊近她。「你怎?都不說話?你的臉好紅,你不會真的生病了吧?要不要我通知夫人一聲?」

「不用!」盼晴馬上拒絕。「萬一我老爸也來了,那整件事一定會變得無法收拾,我真的沒事,你快點回去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陪你,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就趕快打電話回主屋通知我們。」

「好,我知道了。」

阿華回去後,穀盼晴戒慎地瞪著床上的人,不知?何,她竟然不敢再跟他共處一室,即使他仍在昏迷中。

既然他的手都可以亂來,那代表這傢夥應該沒事了。不再管他,盼晴一扭身,也跟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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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陽光溫柔地灑在沙灘上,一陣陣涼風拂來宜人的氣息,天氣好得令人心情飛揚,彷佛昨夜那可怕的暴風雨根本不存在一般。

這就是典型的海島型氣候,在白梅島上住久就會習慣了。

谷盼晴戴著草帽隨意地四處走動,這一帶算是島上最荒涼的一區,因?沒有礦產,附近也很難捕到魚。所以幾乎沒有居民居住。而往另一頭走,則可到達一座深山。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陽光也越來越大,盼晴隨意晃著晃著,竟發現了一座瀑布。

「哇,好漂亮!」她無比驚喜,簡直就像是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

因?人煙罕至的關係,此地還保留著許多原始樹林,不意之間便會發現尚未開鑿的天然美景。

岩壁上生長著許多蒼翠大樹,如果不是水流聲,相信她也不會發現此地竟有一座瀑布。

岩壁嶙峋,水流由數十丈的高處飛瀉而下,在陽光下灑成漫天飛舞、閃閃發亮的水珠,往下流形成一灣清澈的水潭,點點花瓣飄落在水面上,激起甜蜜的漣漪。

走了一個上午,盼晴已是香汗直冒了,受不了這座瀑布的誘惑,她決定留在這裏好好地戲戲水再回去。

脫下上衣和長褲時,她還有些猶豫地束張西望,但馬上好笑地提醒自己,除了她,這裏根本連半隻老鼠都沒有,更何況是人了,她實在不必如此緊張!

把脫下的衣物放在岸邊後,穀盼晴僅著襯衣和內褲迫不及待地跳入水潭。

冰涼的水珠頓時令她暑氣全消,她開心地把晶瑩的水珠潑在雪白的身軀上,宛如最靈活的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悠遊著。

像是漂泊的靈魂終於回歸正軌,昏迷近兩天兩夜的薑律擎終於完全清醒了。

一醒過來,發現自已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並未使他慌亂,長期的浪?天涯己把他的個性訓練得無比冷靜。

他迅速地觀察四周環境,這是一間很儉樸的小屋,走到窗邊便可看到屋外的一大片沙灘,高大的椰子樹迎風搖曳著,咸咸的海風帶著悠閒氣味,很典型的南國風情。

這裏是哪里?鹿兒島嗎?或是日本領士的任何一個島嶼?甚至是臺灣?那羽衣呢,她人在哪里?她也獲救了嗎?

「羽衣?羽衣?」薑律擎揚聲喚著,她就像是他的親妹妹,他要確定她也平安無事。

小屋裏共有三個房間,但薑律擎一一找遍了,卻都沒有發現夏川羽衣。

他察看自已的傷勢,發現自已運氣還真好,船難中所受的傷大都是皮肉傷,而且,看來他在昏迷的這段期間內受到很好的照料,許多傷口已上了藥,如今也幾乎都快癒合了。

是誰照顧他的呢?姜律擎想起自己任昏迷中似乎常常嗅到一股幽香,那是混著青草與花香的清雅氣息,還有一雙溫暖的小手,總是在他最痛苦時細心地安撫他。

看來是有個女孩一直照顧著他,但她現在人呢?還有羽衣究竟在哪里?

眼看這小屋裏除自己再沒有別人,帶著滿腹的疑問,薑律擎決定到外頭去尋找他所需要的答案。

好舒服啊!

谷盼晴遊到瀑布下方,仰起臉蛋任激越的水流打在她的頭髮、臉和身軀上,跳躍的水珠就像是朵朵音符,與她美妙的歌聲合奏成一曲最動人的交響樂。

就在她玩得興致盎然,渾身通體舒暢之際,小腿肚突然傳來一股奇異的冰涼。

霎時,穀盼晴渾身一僵,臉色也迅速轉?死白,全身寒毛直立!

不、不會吧?!

難道遇到了她最害伯的「東西」?!

此刻那股冰涼感緩緩地繞過她的腳邊,還夾雜著些許黏膩,這下盼晴根本不用低頭看也可百分之百確定!

蛇!

有水蛇呀!

「啊……」她嚇得動也不敢動,只能拚命地尖叫。「救命!」

前方似乎傳來淙淙水流聲,有瀑布嗎?

姜律擎邊走邊欣賞原始樹林的美景,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兒究竟是哪里,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裏真可算是人間樂士!

此地完全沒有受到文明的污染與破壞,啾啾鳥語中百花齊放,處處可見絢麗奪目的熱帶花卉。

走到一處苔蘚覆蓋的濕地後,他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女人尖叫聲。

「救命、救命啊……」

發生什?事?想也不想地薑律擎立刻拔腿朝前狂奔。

當他沖到瀑布下時,看到的就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立在水中尖叫著。

?那間,薑律擎停下腳邊的動作,也忘了要趕快去救人,動也不動地望著前方,完全被突然出現的絕世美景奪去了心魂!

她渾身濕透,圓圓的水珠凝聚在肌膚上,透過陽光的折射宛如一顆顆珍珠,晶瑩剔透得就像是尊白玉娃娃,更像是剛剛誕生的天使!

烏黑的秀髮挽到腦後綁了個馬尾,露出一截令人遐思的粉頸,幾縷不聽話的發絲飄落在頰邊,因驚慌而微?的朱唇更令她顯得楚楚可人,而那濕透的絲綢襯衣非但沒有提供蔽體的功能,反而因若隱若現而令人更加血脈賁張……

薑律擎的視線無法移開,由那幾乎要迸出襯衣的紅豔工作蓓蕾一直延伸到她雙腿之間的神秘三角區……他的喉頭吏加乾澀,老天!這女人是下凡嬉戲的天使嗎?

「啊啊……救命!」

更尖銳的叫聲喚回他的神智,他登時迅速地跳入潭裏。

「你……」嚇得快暈倒的穀盼晴驚喜地發現終於有人來了,語不成聲地哀求著。「救我、快救我、水裏有蛇!」

想不到,原本盤據在她腳邊的水蛇像是受到什?刺激似地陡地鑽入她的襯衣裏,在她腰腹之間遊移著……

「啊啊……」這下子,盼晴真是巴不得自己昏死算了!

「別怕,我替你抓出來。」薑律擎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伸入她的襯衣裏摸索著……

那條蛇卻像是存心要整死穀盼晴似地東鑽西移,薑律擎的大手也跟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摸遍她曼妙的上半身。

「你、你快一點把它抓山來!」盼晴太羞又慌,老天啊!它竟讓一個陌生男人摸遍了自已?

像是再也無法承受更多驚嚇般,她兩眼一翻,身子軟軟地倒地……

當穀盼晴再度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躺在床上。

輕輕轉動頭顱,殘存的恐怖記憶此時攫住了她,她尖叫著掀被坐起。

「蛇!有蛇!」驚慌的模樣活像是深怕被窩裏也有蛇,因?那是她最害怕的動物啊!

聽到她的叫聲,原本在外頭的薑律擎迅速推門進來。

「你已經安全了,不用怕!」

「是嗎……」她還是嚇得直喘氣!雙眼不安地掃視房內一遍。沒有錯,她現在人已好好地躺在床上,不用再怕那條可惡的水蛇了。

「是你救了我?」穀盼晴望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天,他真的好高大!不過最令她驚訝的是他怎?這?快就蘇醒了?不過也幸虧他醒了,才能去水澤處救了目己。

「謝……」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卻驚駭地發現自已那件濕透的襯衣已被除下,而換上一件乾淨衣裳,甚至連胸罩都是幹的!

這個發現又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你、你不要告訴我是你替我換衣服的!」老天呀!阿華呢?在這該死的節骨眼上她怎?還沒回來?

薑律擎率性地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在床邊坐了下來。「這個房子裏就只有你我兩個人,你的衣服當然是我替你換的。」

「你、你太過分了!誰要你多管閒事的?混帳!」盼晴氣得哭了出來,她真恨不得那條水蛇有劇毒,乾脆一口把自己咬死算了!

「你一向都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薑律擎的琥珀深瞳閃爍著奇異光澤,有這個外表美豔卻脾氣辛辣的女人在,相信他在這個荒島的生活不會過得太無聊。

「什?救命恩人?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盼晴沒好氣地吼著。「如果小是我,你早就在沙灘上凍死或是被野狗咬死了!」

她越想越氣,早知這傢夥這?下流,她根本不該救他的!

「原來是你救了我,那我可得好好地謝謝你了。」薑律擎漾開灑脫的笑,剛冒出的胡渣非但不令他顯得落魄,反而更添粗獷的男人味。

他朝她伸出手。「我叫薑律擎,來自臺灣。谷小姐可以告訴我這裏究竟是什么地方嗎?」

由她書桌上許多書籍背後的簽字中,他得知她的芳名,而且因?發覺此地的建築及衣著跟臺灣很類似,語言也是華語,所以他判定這裏應該離臺灣不遠,但他並不清楚真正的方位。

盼晴先是一愣,不懂他?什?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一瞥見桌上的書籍,心底也有了譜。

她故意忽略他伸出來的手,冷冷地轉過頭。「你這?能幹,不會自己去找答案嗎?」

她心裏還是很氣,這男人太過分了,竟把她純真的肉體看光光了!嗚……

氣死人了!

面對她的拒絕,薑律擎也不以?意,接著又提出第二個問題。「對了,你求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另一個女孩?她應該是跟我一起漂流到這個島上才對。」他很記挂羽衣的安危。

「女孩?」穀盼晴看了他一眼,不知?何他那副緊張的神惰突然讓她心情不快,連聲音都變得僵硬。

「我沒有看到任何女孩子。喂,你是不是搶了別人的老婆,所以才遭天譴發生了船難?」她犀利地瞪著他,覺得自己的推測很有可能,因?他就是長了一副「玩世不恭,絕非善類」的模樣。

他那雙過分深邃的眼瞳令人討厭、那老是似笑非笑的嘴角也令人討厭,反正他全身上下都令人討厭!

「天譴?」薑律擎一頓,隨即仰頭大笑。「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有什?好笑的?」穀盼晴不悅地瞪著他,但好奇怪,這男人的笑容像是有魔力般令她心頭倏地直跳!他的笑容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狂妄,狂得傲氣、狂得凜然、狂得令她……無法忽略!

她硬生生地收回目己的視線,就在這時床頭邊的電話響了。

「小姐啊!」盼晴才接聽,彼端就傳來連串劈哩啪啦的聲音。「我足阿華,慘了啦,我覺得老爺好象知道我過去陪你的事了,他現在盯我盯得好緊,三不五時就叫我過去做事,夫人要我這兩、三天先別過去你那裏,免得老爺更起疑。」

「好,我知道了。」盼晴冷哼,她知道老爸這一招是故意要逼她快點低頭,乖乖回家聽從他的安排去嫁給白?泓。

哼,門都沒有!她穀盼晴可不是這?好唬弄的。

「那小姐你一個人晚上在那邊沒問題吧?啊,老爺朝我走過來了,我得趕緊去幹活,再見!」阿華匆匆挂上電話。

晚上?一個人?放下電話,盼晴才覺得事情嚴重了。不會吧?今天晚上她要單獨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

有問題?她有大大的問題呀!

「?什?我要幫你捕魚?」

夕陽緩緩西下,穀盼晴站在河邊有些氣惱地瞪著身旁的男人,這傢夥也未免搞得太過分了吧?像根電線杆似地,她只到達他的胸部。

「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已,難道你還想吃冰箱裏那些難以下咽的冷凍食品?」

姜律擎隨意撿來幾根長樹枝,只憑一把小刀就迅速地製造出兩把魚叉,長年的漂泊已令他鍛練出一身絕處逢生的好本事,就算是漂流到一個鳥不生蛋的孤島,他也可以變出一頓豐盛的大餐。

穀盼晴望著被扔到自己腳邊的魚叉,心底陷入天人交戰,她當然想吃一些新鮮的魚,但中午被那條水蛇嚇得魂飛魄散,她現在還是好怕下水……可她又不甘心被這男人看扁了!

「你還愣在那裏做什??快動手啊!」說完,薑律擎便俐落的脫掉上衣,拾起魚叉物色著最肥美的獵物。

盼睛差點尖叫,他竟然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把衣服脫掉?雖然是?了捕魚方便,但他也太……那個了!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裸露上半身,但在夕陽餘暉的烘托下,那寬闊如山的胸膛,以及黝黑光滑的肌肉仿佛全隱藏了火焰,使她無法將視線由那糾結的臂肌上移開……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就像是由叢林中竄出的猛獅,充滿了慓悍氣勢。

她不禁幻想若能被擁入他的胸膛將會是什?滋味?一定很溫暖且充滿安全感……

「撲通!」落水聲打斷了穀盼晴的遐思,她這才發現薑律擎竟已迅速捕了許多魚丟入岸邊的竹霎裏,像是還嫌不過癮似地,他乾脆整個人跳入河裏抓魚。

穀盼晴,你在做什??她暗罵自己別再發呆了,這副蠢樣活像是沒見過男人的花癡似地!

?了要掩飾自己的失態,她也趕緊拿起魚叉準備動手。

但也不知道是她技術太爛,還是河裏的魚都約好了要故意跟她作對,她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到最後穀盼晴火大了,索性卷高褲管站在河中央的大石頭上。

又相中了一尾肥美的大魚,盼晴倒抽一口氣,大喝一聲後猛力把魚叉往下想不到她真是衰到底了!那條魚動作快捷無比,她非但沒得手反而整個人失去平衡往水裏摔。

「哇……」一聲尖叫,盼晴非常狼狽地跌了個四腳朝天。

「可惡!氣死我了!我就不相信我連一條魚都抓不到……」她火冒三丈地由水裏站起來,冷不防地,一個又冰又涼的「東西」纏繞過她的腳邊。

霎時,盼晴的臉蛋驚恐得扭曲。

不、不會吧?!難道又是……

「不要、不要!走開……」她拔聲尖叫,可越是想往岸上跑,雙腿就越是使不上半點勁,驚慌失措下,她一個踉蹌又摔到河裏去。

「你笨手笨腳地在做什??」在另一頭捕魚的薑律擎聽到她的叫聲立刻奔過來。

「水……水裏有蛇,快救我!」盼晴牙齒打顫地求救。

「蛇?」姜律擎劍眉微蹙,不可能連這?淺的河裏都有水蛇吧?他雙手迅速往下一撈。

「沒事了,只是一條鰻魚,這裏不可能有蛇。」

「快……快把它丟掉!」盼晴雙眼緊閉,連看都不敢看。「求求你快把它丟掉i千萬不要讓我看到它!」

鰻角的模樣長得跟蛇很像,對她而言都很恐怖!

「好,我丟了它。」薑律擎手一扔想把鰻魚丟開,想不到那條鰻魚卻在水面上一直翻滾跳躍,激起大量的水花。

「哇,不要!快滾開!」一天之內連續遭受兩次驚嚇,盼晴已嚇得有如驚弓之鳥,水珠每一濺到她身上,她就以?又是水蛇!

「你冷靜點,這不是蛇!」薑律擎抓住她的雙手大喝。

「不要……」盼晴己嚇得快昏厥了,她的雙腿像是藤蔓般纏在薑律擎腰上,根本不敢讓腳碰到水。「求求你快把蛇趕走,救命啊……」

這女人竟把腳纏在他腰上?還用豐潤的軀體在他身上扭來扭去,磨來磨去,她以?他是化石嗎?

他危險地命令。「閉嘴,不要再尖叫了!」

「啊……」

?了有效阻止她那高分貝的叫喊聲,薑律擎只好低下頭,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吻住她的唇。

這……這是什?情況?

穀盼晴只覺得腦袋一瞬間像是被炸彈炸開,完全反應不過來,雙手無力地挂在他背後,任那熾熱的吻繼續吞噬她的唇瓣。

這個小東西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甜美!檀口深處有著誘人的芳香氣息,像是春天的櫻草香味……

穀盼晴被他吻得渾身發燙、胸口發熱,所有的理智都遠遠地?至九霄雲外了,所有的感官神經也迅速被挑起……

他的胡渣輕輕刮著她細緻的肌膚,可她非但不覺得疼痛,反而著了魔似地愛上這份帶著刺激的甜蜜感。

「嗯……啊……」無力抗拒的低吟聲由她芳唇中悄悄流瀉,她不由自主地高舉雙手環住他的頸項。

她喜歡他口中的味道,充滿了粗獷與陽光氣息,十足的男人味令她腦中一片暈眩!

「啊……」

她的反應對薑律擎而言不啻?是最誘人的邀請,他的大手來到她胸前,隔著衣物撫摸她小巧卻飽滿的雙峰。

盼晴已被他高明的技巧吻得完全喪失理智了,身旁的景物彷佛全不存在,原先的恐懼一掃而光,她甚至聽不到淙淙的水流聲,只想完全沈淪在他那帶著狂佞掠奪的熱吻中……

她沒有感覺到他邪惡的手不斷地摩挲著她的豐盈,也沒有注意到他是何時將她抱到岸邊,讓她平躺在草地上。

他把盼晴的上衣往上推高,大手熟練而狂野地揉搓那最敏感的中心點……

感受到她的迅速堅挺,他更是加快速度地愛撫著……

「嗯……別這樣……」盼晴慢慢的恢復理智,但蓓蕾在他的逗弄下又熱又脹痛得難受,身體軟得像是棉花……

奇妙的快感衝擊著她的腦部神經,一片醺然,她根本找不出半點力氣來推開他。

「你真誘人。」薑律擎的喘息轉?更濁重!她那細小的嬌吟聲像在誘惑他更進一步。

他的唇仿佛無處不在,吻遍她柔嫩的小嘴,吻遍她雪白的粉頸一直往下移……五根手指頭熨貼著她絲緞般的肌膚,挑起她更火熱的渴望。

「呀……嗯……」歡愉流竄過她的全身,盼晴發現自己居然喜歡這股禁忌的誘惑!隨著他手指的佔領,她感覺自已好象要飛上天了。

她渾身充斥著淡淡幽香,像顆青澀卻甜美的禁果,美妙的觸感令薑律擎下腹燒起一把野火……

他低吼一聲,雙唇立刻取代手指的上作,又霸道又熾烈地吸吮那可愛的蓓蕾……

盼晴輕扭纖腰,這帶著微痛的強烈快感已令她心醉神馳了。

「你真美!」薑律擎肆笑著,熟練地以修長的雙手撫摸她的渾圓,繼而吸吮著那珍珠般的蓓蕾!將她的馨香完全納入口中。

她就像是他親手發掘的稀世珍寶,有著火爆的脾氣,卻又同時擁有一副妖嬈動人的身軀,令他無法不著迷。

「嗯……我好難過……」又癢又酥麻的感覺令盼晴無助地輕顫,她快喘不過氣了!

這男人是惡魔啊!

「相信我!我若停下來你會更難過。」邪惡暗瞳直勾勾地鎖住她每一個反應,沒有錯過染遍她身軀的嫣紅……

媚眼迷離,紅暈豔豔的她無比迷人!他想在這最原始的自然懷抱中要了她!

「呃……呀!」腰間拉鏈一被觸及,令穀盼晴遠揚的理智瞬間回歸原位,她猛然張開雙眸,卻又差點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死!

她跟他在做什??

她居然衣衫不整地跟這個男人躺在草地上,胸衣己被打開,甚至連下半身也是……

天呀!

「你……好過分!你走開!」她奮力的推開薑律擎,顫抖的手以最快速度穿好衣衫後,頭也不回地往小屋的方向沖!

她快羞愧而死了!她幾乎要懷疑自己骨子裏是不是流竄著淫亂的血液?否則?何會在野外就差點跟他……

六神無主、一心一意只想趕快離開現場的她,根本沒有看清眼前的路,也沒注意到一群人正快速地朝她走來,等她回過神時,已撞上一堵胸膛。

「唉呀!」她狼狽得險些摔倒,但?頭看清扶住自己的男人時,卻又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白?泓!

不只白?泓一個人,甚至連穀運德和谷夫人都來了。

「你……還有爸、媽,你們怎?……」這些人?何在這節骨眼上一起出現了?如果被他們發現薑律擎的存在……此刻穀盼晴的腦袋亂得像是剛被炮彈轟過,完全不知要如何處理這種場面?

「盼晴你沒事吧,?何這?匆忙?」白?泓微笑地扶住她,一派溫文儒雅。

「盼晴呀,你看看人家?泓多?關心你。」一旁的穀運德開口道。「他聽到你獨自在這裏生活就很擔心,一再地詢問我你住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安不安全、糧食是不是足夠?甚至還要求我帶他來看你,說是要看到你平安無事他才能放心。你有這?好的未來夫婿就別再使小性子了,趕快跟我們回家準備跟?泓訂婚吧!」

「我……」

「盼晴你的脖子是怎?了?」白?泓看到了她粉頸上的斑斑吻痕,他當然知道那代表什?意思!再加上她的秀髮淩亂、衣衫不整……

他臉色鐵青地攫住她的皓腕。「你發生了什?事?是誰欺負你?快說!」

「你放手!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盼晴吃痛地想掙脫白?泓的手,但穀運德已跟著大叫。

「你這死丫頭快回答?泓的問題,?泓等於是你的未婚夫了,他當然可以管你!快說!你脖子上那些不名譽的東西到底是怎?來的?」

「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手!」盼晴又怒又氣,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事,也沒必要待在這裏接受他們的咄咄逼問。

就在這時,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由背後傳來,伴隨著沈穩有力的呼喚聲。

「盼晴,你在哪里?」

?人都傻住了,回頭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出現在樹叢後的高大男人——姜律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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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宛如天神般,薑律擎傲岸不凡地出現在?人面前,像是根本沒有把突然多出的三人放在眼底,他氣勢強悍地把穀盼晴由白?泓手中硬摟過來。

「你發帶掉了,過來,我幫你綁好。」他將盼晴納入懷裏,撫著她白哲的頸項,輕掬起她柔軟的烏絲……那動作是絕對的佔有,還摻雜著細不可見的溫柔。

看著這名突然冒出的男子和盼晴如此親昵,白?泓和谷氏夫婦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呆子也看得出來盼晴和這陌生男子之間必定發生了什?事!

白?泓第一個回過神,他雙眸竄起怒火,發狂地咆哮著。「該死!你竟敢碰我的女人?我絕不饒你!」

一連串又狠又猛的拳頭直朝薑律擎揮去,而後者的反應也相當敏捷,一開始他只是迅速地左右閃躲,並沒有還手的意思,可是當白?泓的攻勢越來越瘋狂,甚至拾起地上的木棍恨不得將他打死時,薑律擎也出於自衛地開始還擊,兩個男人瞬間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不要打了啊!」谷夫人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拉著女兒又拉著丈夫不知該怎?辦才好?「唉,你們誰快去勸那兩個人不要打架啊,有什?事好好說嘛!」

「還有什?好好說的?我們的臉都被這個死丫頭丟光了!」穀運德氣得七竅生煙,指著盼晴的鼻子臭?。「這到底怎?回事?那個男人又是打哪冒出來的?他是什?身分?你這臭丫頭快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也跟?泓交代清楚,萬一?泓火大了不肯娶你,害我失去這?好的親家,我就打斷你的腿!」

像是再也無法忍受般,盼晴怒急地對穀運德吼道:「親家、親家,從頭到尾,你關心的只是我這個女兒可以幫你找到什?金龜婿,釣到什?有錢的親家!至於我是不是幸福?我是否會快樂?你一點都不關心!你能不能稍稍尊重我一點?我是個人不是一項商品!對!我就是跟這個男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事,白?泓不可能要我了,很抱歉,你的金龜婿之夢也徹底泡湯了!」

一吼完她便跳上穀運德停在一旁的車輛,在發動引擎後立刻加足馬力往前狂沖!

她、受、夠、了!她只想找個地方妤好靜一靜,再也不願面對任何人。

「盼晴!盼晴!」谷夫人想攔住車子已來不及了。「老伴,你怎?又把女兒給罵跑了?唉這下該怎?辦啊?」

夜幕低垂,陣陣寒意襲人。

穀盼晴發了瘋似地駕車往山上狂沖,她不知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地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趕快離開那些令她煩躁的人。

紛亂的心思使她根本無暇注意四周的景物,同時也沒有發覺自己越來越往深處開去,而四周越來越荒涼……

一直到車子突然猛地一頓後停下來,她才回神。

看著油表才發現沒油了,老天,她到底開了多久?

盼晴覺得好累又好渴,瞥見前方有一處涓涓山泉,她便下車走過去。

掬起冰涼的泉水洗把瞼後,她覺得自己似乎冷靜多了。

此時她才疑惑的打量了下四周,這是什?地方??什?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放眼望去只看到一片黑暗,似乎方圓十裏處沒有半戶人家。

盼晴開始覺得恐懼,慘了!她該不會是把車開到深山荒嶺了吧?深夜的荒山裏什?事都可能發生,也許會有出來覓食的大黑熊,或是餓到發慌的野狼或是……

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盼晴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她實在不該一個人在夜晚駕車沖入深山裏的,她可沒興趣被野狼一口一口地撕碎。

還是趕快下山吧,不過該死的居然沒有汽油了!但無論如何,就算用走的她也要儘快走下山,她很明白待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才走沒兩步,一陣夜風吹過,枝葉婆娑搖曳著,她覺得自己背後似乎黑影幢幢,脊背不禁迅速發涼,好象有什?東西會由背後撲過來。

鎮定,鎮定,千萬別慌!

雖然努力地安慰目已,但那橫生錯踞的老枝椏就像是一隻魔掌在她面前揮舞,此時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她嚇得半死。

又有樹枝晃動的聲音,似乎有一雙詭異的眸子隱在樹叢後緊緊盯住她……

盼晴整個人一悚,她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什?動物,不過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手無寸鐵的走在山徑上是非常危險的事。

火!盼晴想起她曾聽家裏的長輩說過很多野獸害怕火光,如果她的手上能多個火把一定會安全些。

一想到此她又立刻奔回車內,穀運德有抽煙的習慣,她相信他的車裏一定會有打火機或火柴之類的東西。

果然在置物箱裏被她翻到整包火柴,盼晴由地上撿來乾燥樹枝,順利的製造出一根火把。

但是她還來不及高興,卻猛然感覺到一個奇異的「東西」夾著一陣風刮過她的頭頂!

「啊!」盼晴尖叫著,慌亂地高舉火把在半空中揮舞,她根本看不清突然襲擊目己的是什?動物?

「咻!」那動物又朝她飛過來,盼晴邊大叫邊揮舞火把,沒有警覺到自己的腳步正直往山溝逼近……

等她終於看清原來那是一隻貓頭鷹時,來不及了!她的右腳一踩空,整個人直直朝山溝摔下!

「啊……」

「盼晴、盼晴,你醒醒……」

好象有人在叫她,甚至在搖晃她,但她的頭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不要吵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盼晴,快醒醒!」

對方不斷拍打她的瞼。好痛啊,?什?一定要吵醒她?

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觸目所及的卻是薑律擎的臉。

「你……」有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茫茫然地坐起身來。「你?什?會出現在這裏?這又是什?地方?」

「你忘了自己掉下山溝了嗎?」薑律擎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正忙著把撿來的木柴聚成堆,好生火求救。

山溝?穀盼晴想起來了,自己?了躲避那可惡的貓頭鷹而不慎跌落,她?頭一看,頓時發出絕望的聲音。「找的天!」

不會吧?這山溝竟這?深!上方的斷崖離她就像是有幾十層樓那?高,她怎?爬得上去啊?

她趕緊察看自已的傷勢。還好,看來她是跌落在這一大片茂密的落葉上,所以身上沒有什?嚴重外傷,只有腳踝處破皮擦傷了。

「有力氣在那尖叫,不如過來幫我想個法子生火。」木材太潮濕了,他努力了許久還是無法成功地點火「你是怎?下來的?」穀盼晴存著一絲希望問道,也許他知道什?捷徑也說不定。

薑律擎頭也不?地回答。「看到垂挂在山壁上頭的繩索沒有?在我用探照燈發現你掉到這裏後,我就籍著繩索爬了下來,不過目前霧正濃,能見度這?差,我可沒有把握再冒險攀爬上去,所以我們必須先留在原地,試試看能不能以濃煙發出求救訊號。」

「可是在這種地方有誰會來救我們?」好冷啊!盼晴忍不住以雙手環臂,打著哆嗦。

「妳像瘋子似地把車開走後,妳父親就動員了所有的人上山來,他們分別朝了許多不同的方向在找妳。」

爸帶人上山找她?那他呢?盼晴悄悄看著薑律擎,他?何也來找自己?他……關心她嗎?

打量著他的側面,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下午在河邊的那一幕……她想起他身上的陽剛氣息、那結實得令她震懾的身軀、他溫潤的雙唇以及那令她幾乎暈厥的熱吻……每一個畫面都像雕刻般深印在她腦海裏……

他關心她嗎?

幾乎忘了自己處在黑夜中的深山,她好想知道答案!

木材大多潮濕,好不容易才生起小堆火。

薑律擎停下手裏的動作,?頭看了她一眼,語調帶著淡淡的嘲諷。「妳的行?尾都這?衝動且不經大腦的嗎?難道妳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三更半夜上山是件多么危險的事?」

原本的綺思幻想被他這?一說完全飛到九霄雲外了!穀盼晴沒好氣地頂回去。「對,我做事的確既衝動又沒大腦,我做過最沒大腦的事就是由沙灘上救回一個混帳!那混帳不知?何全身帶衰,搞得天災人禍不斷!」

哼!弄了半天原來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的心情已經夠惡劣了,要比誰的嘴巴毒?來呀!

薑律擎卻不以?杵地哈哈大笑,並犀利地反擊著。「說的也是,如果妳的生命必須靠著一個渾身帶衰的傢夥救妳時,妳的確會懷疑自己到底走了什?黴運了!」

「你」盼晴被他損得俏臉忽青忽白,氣呼呼的站起來。「你少自以?是了,別忘了我對這裏的地形比你熟悉多了,就箄你不來救我,我也可以順利回家去,不用你的雞婆!」

像是要賭氣似地,穀盼晴站起來朝著另一方向走去,她好象聽到前方隱隱約約傳來潺潺流水聲,如果有辦法找到水源,也許就可以找到出路。

「別白費力氣了!」背後傳來薑律擎冷漠的嗓音。「這附近我都找遍了,水源處也是死路一條,如果妳不想凍死或被惡狼咬死的話,最好乖乖過來坐在火堆旁。」

但盼晴卻仍繼續往前走,其實她也知道再走下去真的會很危險!可她就是不願意在這臭男人面前示弱!

「妳可真不聽話。」

充滿威脅性的警告聲響起後,盼晴突然發琨自己腳步懸空,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薑律擎已將她一把抱起扛在肩頭走回火堆邊。

「你……薑律擎你這王八蛋!你該死的快放我下來!」盼晴不顧形象地尖叫。他太過分了,她又不是一隻狗或一隻貓,他竟敢這樣對她?

「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合嘴,妳真的很吵妳知不知道?」

「我再吵都不關你的事,不想聽的話就滾遠一點!啊……」穀盼晴發出吃痛的叫聲,他……他竟粗魯地把她扔在地上,就好象在扔一具破娃娃!

嗚……她全身都好痛!

「你這臭王八蛋、烏龜蛋」又羞又氣的盼晴再也忍不住地脫口怒?著,由地上一躍而起。「你竟敢這樣對待我,我跟你拚了!」

她像頭發狂的母豹撲向薑律擎,但一撞入他懷裏,兩隻瘦小的拳頭就被他輕易地箝制住,他的臉龐往下俯,在她面前逐漸放大……然後,狂妄的唇再度落下來。

「去你的……唔……」穀盼晴越是掙扎,他越將她鎖得更緊,她奮力地扭動身軀,但卻提供了更多的輕薄機會,讓他得以吻遍她那又香又軟的玫瑰雙唇。

混帳、色鬼、人渣、禽獸、畜生……盼晴在心底竭盡所能地咒?他,但身軀卻不由自主地發熱,臉上紅暈一路紅到耳根,心跳如擂鼓般瘋狂震蕩著。

他吻得那?理所當然又那?霸道,四片唇密不通風地結合?一,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的小嘴張得更開,硬要將專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完全灌入她口中。

「我一定會……殺了你……嗯嗯……」在他強悍的掠吻下,穀盼睛的反抗力追漸漸微弱了,下午那股令人醺醺然的昏眩感又襲上心頭!

好奇怪,?什?這個壞蛋一吻她,她就會全身無力?那種感覺好象暈船又好象身子悄悄地飛起來,飛上雲端……

她忍不住模仿他的動作用力吸吮他的舌尖和他那寬而薄的下唇,他們互相糾纏著,早已分不清是誰吻誰……

他的大手開始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遊走,細如楊柳的腰身、圓潤的美臀,最後精准地落在她胸前的渾圓上,隔著衣物手掌開始很有技巧地以螺旋狀揉搓。

「住手!你這王八蛋不可以……」盼晴因他的動作而迅速恢復理智,她趕緊抓住他試圖探入她上衣內的手,一?眼,冷不防地撞入一雙深奧難測的幽瞳底!

那燃燒著烈火與渴望的眼瞳讓她一瞬間忘了該揮手打這色娘一巴掌——那是純男性的眼光,如此地赤裸裸又誘人,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姜律擎薄唇帶笑,慵懶地睇視她的一瞼嫣紅。傻了?毒舌被貓咬掉了?

小丫頭,我的吻技與妳未婚夫的比起來如何?更令妳瘋狂吧?」

下午在河邊聽到答運德說那個年輕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他便覺得胸臆之間像是有一把怒火在狂燒,他這輩子還不曾如此地在意過一個女人!

穀盼晴皺起秀眉,語調變得僵硬。「他不是我未婚夫,我可沒有跟任何人訂過婚。」

一想起白?泓,她的心情就立刻跌到穀底!

「婚姻制度的確是人類最愚蠢的發明。」他掠掠額前亂髮,悠哉地又丟了些木柴到火堆裏。

「你很討厭婚姻?」盼晴不禁好奇地問著,她也知道這傢夥的婚姻觀如何其實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她就是忍下住想問這個問題。

「討厭?不,應該以「厭惡」來形容更恰當。」薑律擎的冰眸一片冷冽。

「我身旁的女人可以跟我要任同東西,但,她們最好別愚蠢得要求婚姻,那是通往戀愛墳墓的最快快捷方式!」

父親的風流導致他從小就生長于兩個女人的戰火中,對於女人,對於婚姻,他可真是受夠了!長年的浪?天涯更讓他肯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愚蠢得帶上這個枷鎖。

聞言,盼晴心底竟又酸又澀。「她們」?意思是說這傢夥身邊的鶯鶯燕燕「成群結隊」嘍?也對,像他這種壞男人怎?懂得何謂專情?而他的不婚觀又令她心底一片悵然,她討厭自已?何如此在意他的看法,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已的思緒。

「妳呢?」薑律擎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妳是因?很討厭那個二愣子才拒絕跟他訂婚嗎?」

「才不!」盼晴迅速地反駁,挑釁似地瞪著他。「你少亂下定論了!沒錯,我的確還沒有正式跟白?泓訂婚,但那並不代表我討厭他,相反的,我還滿欣賞他的!他又成熟穩重又有事業基礎,我之所以故意拖延婚事,只是想多考驗一下他的耐心。我要他因?得之不易而更加珍惜我。」

她討厭這傢夥老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妄狀,更討厭他總是能輕易洞悉她的心思,所以這一回就算做違心之論她也要故意唱反調,挫挫她的銳氣!

薑律擎瞇起銳眼,冰瞳幽光閃爍。「那我真是小看妳了,想不到妳的心機如此陰沈。」

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便是城府深沈的女人,想不到擁有天使容貌的她竟有這?市儈的心機。

穀盼晴心弦猛地一抽,但隨即以更不任乎的語氣道:「關你什?事?反正我跟你之間原本就是陌生人,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對,你最尊貴,你不食人間煙火!那你就離我遠點,不要再來糾纏滿身銅臭的我!」

她氣憤地扭身想離去,但他卻更快一步地向前再度擒住她的手。

「放手!」盼晴大吼,如果她手上有刀,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這惡棍!

「辦不到!」聽到她即將屬於別的男人,他的怒火不亞於她,他狂野地封住她氣憤的小嘴。

「你……混帳!啊……」盼晴的怒?聲斷?兩截,她明白這是不對的,但隨著他的舌尖不斷地蠕動、不斷舔吮,更強烈的刺激感直接燃燒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不可以,你滾開……」最後一絲理智提醒她要反抗,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雙手舉到胸前,然而卻無力推合他。

「別動!」他粗嘎地警告著。「冉亂動,我就直接要了妳。」

呃?這是什?意思?盼晴的意識昏昏沈忱的,他現任不是已經在侵犯她了嗎?「要了妳」是什?意思?

他的手挾滿情欲地搔弄她的花蕾,那兩朵蓓芯因此更加堅挺,仿佛綻放的玫瑰般嬌豔欲滴,令人垂涎。

「別這樣……」盼晴星眸微瞇地低喘著,眼睛往下看便看到他的小舌不斷地在她身上纏繞著,雪白的肌膚滿是嫣紅吻痕,視覺上的強烈刺激令她腹間的暖流直接沖上腦門……

「呀……」

隨著她身子的扭動,他的唇舌更加激烈,發狠地吸吮她挺立的花蕾,饑餓地齧啃那如蜜的滋味,令她吟哦出更多喜悅。

「啊啊……噢……」盼晴身子一緊,全身因?緊張而顫抖得更厲害。

她明白這是不可以的,他太過分了!但一股奇異的情愫蠱惑了她,她像是墜入虛無縹緲間,渴望他下一個動作……

他的手穿越叢林,輕撫著隱在其間的羞紅玫瑰,撥開緊密的花瓣,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沒入……

「不要……」女性禁地被侵入,盼晴下意識地夾緊雙腿,然而強烈的刺激感令她下身一陣痙攣。

他霎時?她羞紅的神情所迷醉。老天,單是這樣撫摸她就令他更欲火狂燒了!她簡直是上帝專?他而打造的女人。

不管她究竟有沒有未婚夫,他都要定她了。

「你好無恥,快住手……」強烈的罪惡感興亢奮感同時襲上心頭,卡她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姜律擎卻毫不理會她的抗議,修長的手指繼續停留在其間,直到香滑的汁液緩緩流出。

「我喜歡妳的反應……」他眼露磷火,恣意欣賞著她的神情。

盼晴羞得無地自容。

「你別看我……」盼晴覺得口幹舌燥,在他熾熱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不止了。

他的眼瞳變得更加暗黑幽深。「不看可以,但我可管不住我的動作!」

他的手逗弄著花苞頂端的小核,使它變得更加腫脹,嬌紅得像是凝在荷葉難受,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感覺?她只知道目已好熱、好酥麻、好空虛。

如果他再不做點什?,她會溺斃在這片他所創造出的無垠情海中!

「等不及了?好,我現在就滿足你!」他眼瞳泛火地低笑,他也無法再忍受了,他只想深深地埋入這副凹凸有致的曼妙身軀內!

捧高她的俏臀,他緊盯住她嬌羞而絕豔的臉蛋,一咬牙,勢如破竹地進入她!

「啊……」下半身傳來一股撕裂感,但她沒有機會喊痛,因?他溫柔堅定的律動已減緩她的不適,一股竄向四肢百骸的熱流溫暖了她,隨著他狂肆的衝撞,那燃燒的熱惰便在她體內不斷地爆炸……

火花四射,她隨著他的動作而款擺織腰,完全迷失在這片喜樂天堂中,直到迎接他灼熱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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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背對他穿好了衣服,盼晴雙眼茫然地望著眼紅的火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邪?居然就在荒野中任他一遍又一遍地佔有她,她更不明白自己怎?會發出那?淫蕩的呻吟……

我怎?可以這?放蕩?

自責地垂下頭,她幾乎懷疑這傢夥會巫術,否則?何只要遇到他,她就會變成另一個女人?

男性的氣息又襲向她,薑律擎由背後環抱住她。「?什?不告欣我妳還是處子?」

他舔吻著她頸部細膩的肌膚,竄入鼻間的淡淡幽香又激起他的生理反應。

「如果我說了,你就不會碰我嗎?盼晴挺直背脊,努力的抗拒體內又被他激起的狂騷。

「妳說不說都不會改變什?,我還是會佔有妳,但會以比較溫柔的方式。」薑律擎淡笑,暗眸迸射出炯炯有神的光芒。

他扳過她的臉蛋命令著。「跟著我!我知道妳根本不喜歡姓白的那傢夥,妳跟我走,我會帶妳環遊世界,我可以滿足妳任何的需求。」

他原本以?自己這一生就在浪?天涯中度遇,他也以?自己會流連在不同女人的懷抱中,永遠不會安定下來……但她的出現讓他明白,原來自己也渴望一份固定的關係!渴望一份接近家的感覺!

他厭惡婚姻,所以不會給她名分,但他需要她!

「跟著你?是什?意思?」盼晴澄澈的大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要探索他的靈魂深處。

「就是當我的情婦,我可以給妳任何的東西,但不包括婚姻!你很清楚我最厭惡的就是婚姻關係!」他冷漠地撇唇。

盼晴的小臉忽青忽白,憤怒地握緊雙拳。「如果你要的是情婦,那?我想你是找錯人了!」也許名分不是很重要,但親耳聽到他只是將自己定位在「情婦」這種角色上,還是令她難以忍受!

她一扭身想立刻離開這裏,一併逃離所發生的事。

「妳站住!」薑律擎想攔住她。

「別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用力地甩開他的手,盼晴悶頭便往前沖,心慌意亂中,她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景況,也忽略了可能發生的危險。

當薑律擎發現那一雙雙隱在草叢中的詭異獸眼時,已經來不及了!

「小心!」他狂喝著往前一撲,同一時間窺伺已久的猛獸見到穀盼晴已離開火堆,迅速躍出草叢撲向獵物!

「啊……」盼晴魂飛魄散地瞪著突然撲向她的狼群,接下來的一切像是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她完全無法反應,而此時她的身子突然被一個猛烈的力道往下壓。

血腥味迅速蔓延著,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驚駭地?起頭,只看到緊緊壓住她的男人臂膀上多出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啊!救命、救命……」恐懼瞬間掏光了她胸腔間所有的空氣,她失聲吶喊。

醫院。

慘白的牆壁就像是穀盼晴蒼白失血的臉龐,她無助地站在手術室外,緊緊抓住一個剛步出隔離門的醫生。

「他現在怎?樣了?他還好嗎?他撐得下去嗎?請你們一定要盡力地救他,求求你!」

「小姐,妳冷靜點。」穿著手術服的醫生示意一旁的護士扶住搖搖欲墜的盼晴。「病人傷得很重,幾乎傷及內臟,出血情況很嚴重,我們現在正聯絡各科的醫師會診搶救。」

遭受狼群攻擊後,盼晴的尖叫聲引來正好已搜尋至不遠處的搜救隊注意,他們立刻趕到出事地點教了兩人。

「盼晴,妳先坐下來,不要耽誤醫生的時間。」谷夫人趕緊把女兒硬拉到一旁。「放心吧,醫生一定會盡全力的,妳在一旁幹著急也沒用,還是先坐下來耐心等待吧,瞧妳渾身冰冷的,先喝一杯熱茶吧?」

「我不要。」盼晴決絕地推開那杯茶,雙眼不曾離開過手術室的大門,她怎能放心呢?他正渾身是血地躺在裏頭,生死未蔔呀!他的氣息微弱得像是風中之燭……

閉上眼,出事的那一幕依舊令她抖瑟不已……他將她緊緊地護在懷中,徒手與狼群搏鬥,他用肉體將她保護得毫髮無傷!似卻任憑自己的血肉之軀承受一下又一下的鋒利狼刨……

尖銳的痛苦咬齧著她,就好象是她的人、她的靈魂此刻也陪他在手術室內承受那一刀又一刀的折磨……他怎能這樣對待她?她多渴望那一道道的狼刨是劃在自己身上啊!

此時白?泓走到盼晴面前。「我想跟妳談一談關於薑律擎的事。」

「薑律擎」那三個字終於使得盼晴枯乾的雙眼轉移到來者身上。

「律擎怎?樣了?醫生說了什??」她嚇得有如驚弓之鳥。

「到那邊談。」白?泓臉色凝重地率先走到長廊的角落。

盼晴驚惶地跟著他走,只要他可以救律擎,她願意答應他任何條件,甚至包括她的主命!

「他傷得很重,性命垂危,這裏的醫生沒有完全的把握。」白?泓望著盼晴更加慘白的小臉緩緩地道。「妳也明白白梅島上的醫學設備嚴重缺乏,如果要救活他,一定要儘快地把他送到外地就醫。」

性命垂危?!盼睛緊揪的胸口幾乎無法呼吸,巨大的衝擊險些將她完全擊潰,只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哭喊。「求你救他,求求你!」

「我可以安排我的私人飛機儘快把他送到日本就醫,但我有一個條件……」白?泓緊盯住她淚漣漣的雙眼。「妳必須立刻跟我舉行婚禮,成?我的人。」

盼晴身子狠狠一震,淚水趺落在冰冷的長廊上。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像是一腳踩空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更不愛你……」盼晴只能無力低語。

愛一個人是?他而寢食難安,是將自己的性命完全依附在他的安危之上,是心甘情願地陪他哭、陪他笑、陪他承受任何苦難……但上蒼?何如此殘忍?

竟讓她在這種情況下才看清自己的真愛!

「那無所謂,只要我喜歡妳就行了。」白?泓深沈地冷笑著。

「我不明白,以你的條件?何執意要娶一個完全不愛你的女人?」盼晴不自禁地流淚,雙手微微顫抖,但她知道自已會答應嫁給他,只要他能救薑律擎,她不在乎自己的下半生是否活得有如行屍走肉……

白?泓的眼神更蟄冷,像是盯牢獵物的夜梟。「因?我不甘心!從小到大,憑我的身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沒有不對我奉承巴結的女人,找不甘心被妳拒絕,我更不甘心妳完全無視我的存在,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妳!妳明白嗎?」

她像是失去生命的木娃娃般僵在原地……

「妳醒醒吧!」白?泓更森寒地開口。「妳知不知道他是什?人?妳只知道他叫薑律擎,但妳知不知道他是航運業巨子,他名下的?業遍佈全球,身價難以估計,甚至名列全球五十大富豪?妳以?像這樣的男人對妳會是真心的?

妳只不過是他漂流荒島的小點心!閑來無事逗弄的小玩物!」

白?泓第一眼見到薑律擎便覺得這個男人太過眼熱,似乎曾在報章雜誌上看過他,於是他命令手下調查他的背景,然而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就是享譽全球的船王薑律擎!

「你以?他對妳會是真心的?妳只不過是他漂流荒島的小點心,間來無事逗弄的小玩物!」

她懂了……她終於懂得他?何會認?婚姻制度是人類最愚蠢的發明,事實是,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安定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更何況是渺小而平凡的她?

她沒有勇氣去細究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佔據著特別的位置?是否還有一點點的重要?但她知道自己早已癡傻地愛上這個陌生狂徒了……

她愛他的狂野不羈,愛他眉宇之間的滄桑漂泊、愛他指尖厚繭所傳遞的生命熱情……如果不是愛,她不會在荒野中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如果不是愛,此刻她的心頭不會如此艱澀而絕望!

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了。她愛他,她必須放他!即使他的心底可能根本沒有她……

盼晴疲憊地合上眼,再睜開時,淚洗過的雙瞳己沒有任何情愫。「好,我答應你的條件,也請你儘快把他送到日本就醫。」

她不會再流淚,不會再哭泣,因?在答應婚禮的同時,她的心就被掏空了。

深夜。

姜律擎全身插滿管子,孤獨地躺在隔離病房內,他的傷勢原本就很重,再加上此地醫療設備老舊,開刀過程中不慎讓傷口感染了細菌而引起並發症,所以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必須明天一早立刻搭機趕到日本搶救。

一侗織瘦的身影悄悄走入,素白的小手覆上他插滿針孔的手掌。

盼晴癡癡地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她溫柔地凝視、描繪著,就像是要把他的剛棱曲線仔仔細細地刻畫下未,收藏在心湖最隱密的角落。

她知道明日一別,他們便可能再無相見之日,而她的人生也會隨著他的遠離而告別所有的歡樂。

盼晴由脖子上解下她從小到大不曾離身的護身符,她將它取下,虔誠地挂在他的頸上。

她溫柔地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想要把自己的溫度與生命力源源不絕地傳遞給他。

輕輕地、有如呢喃般,她開口。「我知道你一定會好的,因?你總是那?的驕傲、那?的自負,你有著睥睨一切的氣勢,這些傷痕絕對不會把你打倒,對不對?」

深吸一口氣,盼晴強迫自己微笑,因?如果不微笑,眼底的液體就要奪眶而出。她不要在他病榻前落淚,那太不祥,她一心只要他好好的!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剛好是我的成人禮?」思緒回復到初相見那一刻,她的語氣變得更加溫柔而夢幻。「那天早上,我在神社接受?人的祝福,完成我的成人儀式,但也就在那一天夜裏,我遇到漂流到此地的你。」

她的嘴角噙著飄忽的笑意,憶起了桃旬日當天,自己所許下的願望。

傳說中,每個女孩在桃旬日那天所許下的願望會特別靈驗,所以我祈求上蒼賜給我一段生死不渝、美麗無悔的愛情,讓我遇到一個讓我瘋狂愛戀,也真心懂我、愛我的好男人。」

淚眼迷蒙中,她的笑容顯得特別淒美。「我想上蒼是聽到我的懇求了,因?她真的結了我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我遇到一個男人無法自拔地愛上他,迷戀上他每一個動作、每個氣息!當他凝視我時,我會心頭狂跳,當他擁抱我時,我幾乎忘了該如何呼吸!」

「可是……我並不確定,他是否也愛我?」泛濫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墜落,水瞳裏盛滿苦澀。她的織手溫柔地輕撫過他濃密的劍眉、剛毅挺直的鼻梁……她的動作是那般輕柔而眷戀,一寸-寸地熨貼著他。

「因?他太出色、太優秀,我無法留住他,正如我無法挽留一隻展翅待翔的巨鷹,他那燦爛美好的天空是我永遠也到達不了的!」

輕吻著他的眉心,盼晴強迫自己鬆開握住他的手,悄悄地退到門邊。

「再見!明天開始,我跟你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會回到自已原來的國家,繼續你那瀟灑不羈的漂泊生涯,會有更多美好的女孩繼續豐富你的人生。」

而我,我也即將成?別人的新娘……

淚水滾落到衣衫,她的笑容悽楚。「再兒,律擎!讓我最後再對你說一聲……再見!」

趁著她還能控制住自已,趁著她還能忍住撲入他懷中大哭的衝動,盼晴決絕地一旋身,頭也不回地沖出病房。

隨著她的離去,病塌上的大掌似乎微微移動著,想努力地抓住些什?……

淩亂的腳步聲卻已漸行漸遠,終至完全消失在走廊盡頭……

半個月後……

日本鹿兒島弦月山莊「統統給我滾出去,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做這些檢查!」

看到醫生和護士都被炮轟出來,賴爾憂心地迎上前。「少爺!」

「滾開,我不要再聽你的廢話!」薑律擎高舉右手阻止手下的發言。「馬上替我準備快艇,我要出海。」

賴爾瞪大眼睛。「少爺,您好不容易曆劫歸來竟然又要出海?您是在開玩笑吧?」

「我才沒有功夫跟你開玩笑,快滾出去準備快艇!」薑律擎扯下身上的繃帶怒吼著,他已經在床上浪費太多太多的時間了,他不願再耽擱任何一杪,他要立刻回到白梅島!

從受重傷被送出白梅島到今天已經過了半個月,他剛被送到日本時的狀況非常危急,因?傷口感染的情況很嚴重,病毒甚至一度入侵腦細胞以致他昏迷了半個同之久才完全清醒。

清醒後,他完全不理會醫生一再交代要好好休息的鬼話,一心一意想回去尋找盼晴。

他依稀記得在他昏迷的時刻,有雙溫暖的小手抱住他溫柔地安慰他、鼓勵他,在他床邊喃喃低語自己曾對上蒼許下的心願,求上蒼許她一個美麗的愛情……

他只恨自己當時被病魔纏身而無法動彈,否則,他會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命令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少爺,您失蹤後好不害易才被找回來,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您的事業嗎?

遝有,您也該讓醫生再檢查一下身體狀況,畢竟您的健康關係著整個薑氏海運的發展。」

「你剛才不是已經告訴我,我名下的事業好得很,在我失蹤的這段時間都有專業經理人在經營嗎?」薑律擎不耐的瞥了手下一眼。「至於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知道完全沒有問題,你的廢話到底說完了沒?」

說起他的事業,他還真的該感謝同父異母的兄弟姜律爵。他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聘請專業經理人繼續?薑氏海運掌舵,所以,他名下龐大的?業並沒有因總裁的失蹤而群龍無首,導致無法彌補的虧損。

但儘管他名下的?業富可敵國,比起盼晴卻微不足道,他只要她!

他原本以?自己可以無情無欲的過一輩子,女人對他而言只是點綴的工具,只是暖床的床伴,他不需要婚姻,更不需要所謂的人生伴侶!

沒有想到遇到穀盼晴後一切鬱改變了!

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忍受失去她,他無時無刻不想她,想念她倨傲又嬌憨的脾氣、想念她溫柔纖細的身影、想念她在白梅島燦爛的陽光下,有如春天的精靈般的微笑、想念她笨拙卻可愛的捕魚技巧……

他想念她身上那股混合著青草與花香的典雅氣息、想念她拉著他的手訴說自己的心願時,那種如夢似幻的溫柔。

那是由內心深處湧起的強烈渴望,他要她!

推開喋喋不休的賴爾,他直接往門口走。

「少爺,您要去哪?」

「滾開,我要去找快艇,別擋我的路,快滾!」

「您不能出去,今天的天候不佳,海浪很大、很危險……」

就在賴爾急著拉住他之際,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女孩沖了進來!

是跟他一起發生船難的義妹夏川羽衣!

「律擎大哥!」

「羽衣?」薑律擎的表情充滿驚喜。

「律擎大哥,你真的回來了!」羽衣撲入他懷裏,欣喜地掉下淚。「感謝上蒼,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總算平安無事,你失蹤了這?久,所有的人都好擔心。」

「羽衣,別哭,我不會有事的。對了,這段時間妳過得好不好?我聽他們說妳去了臺灣,是薑律爵硬把妳綁去的嗎?」

他不明白羽衣跟薑律爵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事?不過,恁著敏銳的直覺,他知道羽衣這副淚漣漣的模樣一定跟那混小子脫離不了關係!

不出他所料,羽衣前腳剛回日本,火冒三丈的薑律爵也跟著追過來,一看到他這個大哥還二話不說地揪起他先打一頓!

薑律爵不但口口聲聲說他對羽人有非分之想,還警告他不准再碰她!唉,真是笑話!薑律擎只覺得啼笑皆非……如果他對羽衣真的有什么企圖,當他們在一起旅行的過程中他早就下手了,哪輪得到他那笨弟弟爭風吃醋?

不過,?了懲罰他把羽衣弄得那?傷心,薑律擎倒是想出一條妙計要好好整整薑律爵,順便替那對小冤家打破僵局。

他故意散發出即將迎娶羽衣的消息,在把薑律爵整得暴跳如雷後,他便悠哉遊哉地溜上遊艇?航直奔白梅島。

至於那對冤家的問題,就留給他們兩個慢慢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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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梅島白宅「耿小姐這邊請。」

傭人帶著耿玉菁穿越華麗考究的客廳、花木扶疏的中庭後來到歐式風格的起居室,穀盼晴已坐在位置上等候。

「表姊」

「玉菁妳來了。」

「哇,表姊妳家真的好漂亮喔!」。耿玉菁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對著整套的法式古典家具讚不絕口。「這?氣派每樣東西都好考究,簡直像是外國電影上才看得到的排場,能住在這裏真是太幸福了,我真是羡慕死妳了!」

盼晴淡淡一笑,笑容裏摻雜了一絲苦澀。「妳喜歡就多來玩玩吧,反正我平時在家也沒事做,有妳來陪我聊天也很好。」

「妳老公呢?上班去啦?不會吧,你們昨天才剛度完蜜月回來耶,他也不多陪陪妳。」一提起自?泓,耿玉菁笑得很暖味。

「沒什?好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盼晴的神色更加淡漠,示意僕人都退下後,她拿出個事先准情好的信封遞給耿玉菁。

「這是我答應要給妳的,請妳收下。」

耿玉菁接過來便迫不及待地打間,看清支票上頭的金額後更是難掩興奮之色。「表姊!妳可真大方!一口氣給了我這?大筆錢,妳不會心疼啊?」

「沒什?好心疼的。」盼晴拿著小湯匙緩緩地攪弄咖啡。「這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東西,只是……玉菁妳真的不後海嗎?我……一直對妳很愧疚,希望我這?做不會害了妳。」

不只對耿玉菁,對於白?泓她有更深的愧疚,但……她真的別無選擇了!

她真的做不到啊……

「後將?拜託!」耿玉菁像是聽到什?大笑話般哈哈大笑,輕佻地看著她。「表姊,妳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了吧?我不但可以免費跟著你們去歐洲玩半個月,有得吃、有得玩,回來後遝可以拿到這?一大筆酬勞,我要後悔什?呀?」

她戲謔地眨眨眼。「更何況……我也很快樂呀!妳老公呀……呵呵,花招可真多耶!這也難怪,他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嘛!還有那藥還真有效耶,兩三下就讓他神智不清了,所以才可連續騙他那?多個晚上。」

聞言,盼晴的反應卻十分尷尬,她不安地垂下視線。「玉菁,別說這個……」

耿玉菁笑得更加妖嬈。「表姊妳就別害羞了,今天已婚的是妳不是我耶,我都敢大大方方地談論這個話題了,真不懂妳還害羞什?勁?坦白告訴妳吧,白?泓當然不是我第一個男人,在他之前我也交過不少男朋友,所以,妳懂我的意思嘍?咱們這筆交易是妳情我願!妳也不用覺得虧欠我什?,我還正高興這筆錢可以讓我到國外去好好享受一番呢!」

盼睛聽了卻更加愁眉不展,她欠耿玉菁的也許還可以用金錢補補;但欠白?泓的她該怎?還啊?

也許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她不該答應嫁給白?泓……但在那種情況下,她還何別的選擇嗎?

「對了,我很好奇耶!」耿玉菁忍不往又問。「接下來妳打算怎?辦啊?

我又不住在妳家,你總不能每天晚上都找我或其他女人代打上陣吧?白?泓也不是笨蛋,他總會起疑的。」

「我也不知道,」盼晴無奈地歎息。「我只能先拖一天算一天。」

「我真搞不懂妳耶!」耿玉菁的的眼光像是在研究怪物似地。「都嫁給他了?什?還這?討厭他?妳是不是還忘不了薑偉擎呀?」

「玉菁,別胡說!「冷不防心口一抽,盼晴雖然力持鎮定,但杯中的液體卻已潑灑出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以她目前的身分,她只能忘了他,忘了他!拚命地強迫自己忘了他!

「唉,其實我也可以瞭解妳的心情啦,像薑律擎那種又帥又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任何一個女入都不可能輕易忘掉他,表姊,做人要向前看啊!」耿玉菁啜了口咖啡繼續道:「妳就把他當成一個美好的回憶嘛,而且像他那種超級大帥哥只能當情人,當老公太不保險了。我要是妳呀,現在一定專心地好好享受著白家少奶奶的日子,瞧妳,出入都有專人伺候,一輩子衣食無缺,多令人羡慕啊!」

耿玉菁像是想到什?,更加神秘地湊近盼晴。「說到這裏,表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妳,妳知道白?泓跟他的前任女秘書有曖昧關係嗎?聽說他現在已經把那個女人包養下來,還在外頭買了個房子給她住,簡直像情婦似地,不只這樣!聽說連現任的女秘書他也不放過!已經有人撞見他帶著那女人去飯店!」

「是嗎?」盼晴聽了卻文風不動。坦白說以只要他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他愛在外頭包養提個情婦她一點意兒也沒有!

「妳不生氣嗎?」耿玉菁奇怪的看著她。「我要是妳呀,一定氣瘋了!你們剛結婚耶,他要風流也該有個限度吧,簡直是欲求不滿的瘋狗!」

盼晴還是一瞼沈靜。「我也不明白我?何都不生氣,可能……是我心底對他很愧疚吧,雖然嫁給了他,但我的心一直沒有帶過來,甚至,到現在連人都不肯給他……」

「我想不只是愧疚感,而是妳根本不喜歡他、不愛他,所以才一點都不吃醋!」耿玉菁一針見血地道:「不過,表姊,我勸妳還是要多小心,現在外頭那些狐狸精手段高明得很,也許她們不甘心只做小,哪天慫恿白?泓把妳休了,自己冉乘機扶正也說不定。」

「無所謂,如果真的要休就讓他休吧。」盼晴漠然地道。連心碎的滋味她都可以忍受了,被白家休妻又算得了什??

或許那還是她夢寐以求的解脫……

「好了,不要再談我了。」她搖搖頭,努力地想把盤據在腦海中的身影撣去。「談談妳吧,妳接下來有什?打算?妳想出國念書嗎?」

「也許吧,妳也知道我是不甘心一輩子待在這裏的。」耿玉菁把玩著手中的支票!精心描繪的雙眼迸射出對未來的憧憬。「現在有了這?大一筆錢我當然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了,呵呵,想起來就高興!我可以先到國外去住一陣子順便釣個又有錢又帥的帥哥。表姊妳等著看吧,我將來的老公一定比白?泓更有錢!」

「婚姻不是以金錢來衡量的。」盼晴幽幽地望著她,視線穿越落地玻璃,凝聚在遠方的某一點……能夠遇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跟他長相廝守,那才是身?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在別人眼底她是一個人人稱羨的富家少奶奶,好象什?都擁有了,但只有她自己明白放棄摯愛的滋味有多?痛苦,帶著一副空空蕩蕩的身軀活下去是多?難熬……

數不清的夜裏,盼晴由噩夢中驚醒過來,瞪著一室的漆黑及躺在身邊的男人,她始終無法成眠,只能徹夜發抖著,即便找來全屋子最溫暖最厚實的棉衾也無法減少她的寒意,因?她的心……空了……

「對,金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我可不想嫁給一個窮兒蛋!好了我不跟妳說了,我還約了劉小開出海去玩。」「耿玉菁看看手錶後,由皮包內拿出粉盒補妝。他最近買了一艘最新款的遊艇耶,還說只要我喜歡,就要以我的英文名來?遊艇命名,嘻,跟有錢人約會真好!」

盼睛擔憂地道:「妳是說劉日森嗎?他的風評不太好,妳跟他出去自己要多加小心。」

「安啦!。」耿玉菁把粉盒扔入皮包裏,亳不在意地笑道:「妳放心,我會不知道他有多花、多好色嗎?不過他玩不過我的!呵呵,論起道行,我可絕不在他之下喔!我會跟他在一起也是各取所需罷了,對了,差點忘了……」

耿玉菁四下張望後,湊近盼晴神秘兮兮地道:「我聽到了一個消息,聽說薑律擎又回到白梅島了!」

儘管盼晴力持鎮定,但險些跌落的咖啡杯卻明白地泄漏她的心事!

「妳沒弄錯?」她不得不再次向她確定,因?她不明白他?何又回到這個小島,難道……這裏還有什H曆令他留戀的嗎?

「當然不會弄錯,妳都沒注意這幾天的新聞啊?我也是前幾天才知追原來薑律擎不是普通人耶,他竟然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船王,隨便一根指頭就可以掌控華爾街股市!我的天,真是有錢翻了!」

耿玉菁一瞼欣羡地繼續說:「所以他這次到白梅島來便引起很多企業的高度注意,聽說他想在這裏成立一個據點,當成薑氏海運在南太平洋上的海上貨物流通站。這消息一出,島上那些船運大亨簡直要搶破頭了!每個人都巴望著能跟薑氏合作,不但利潤無窮,還等於是直接打入國際市場!白?泓應該也會代表白氏爭取吧,咦,他都沒有跟妳提到這件事嗎?」

盼晴僵硬地搖頭。「我從不過問他有關公司的事,他也不會主動告訴我。」

心緒好亂又好紛雜,簡直像是被貓扯亂的毛線球……他?什?又回來了?

真的只?了公事這么簡單,還是……

不!盼晴阻止自己繼續往下想,她一再提醒自己,她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她已嫁給白?泓,是白家的媳婦,她必須對丈夫忠實。

但越是想忘了他,?何他的身影卻更加清晰,甚至牢固地樓息在心湖深處?

耿玉菁皺起眉頭。「他離開這裏都十個月了,這半個月來可真是發生了許多事,妳嫁給白?泓向他呀,在日本傷勢一好也立刻宣佈要迎娶別的女人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真無情!」

「妳說什??」聽到這裏,盼晴己無法再假裝平靜。

「用這?驚訝嘛?我也是看到這期的雜誌才知道的。妳瞧!」耿玉菁自皮包內拿出一本雜誌遞給盼睛。」上面還有她那個女朋友的相片呢,好象是叫夏川羽衣的日本人,長得可真漂亮!難怪可以擄獲這個超級金龜婿,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死她了!」

盼晴的視線緊盯著雜誌上的相片夏川羽衣?!

她想起來了!他剛漂流到白梅島時,曾經問過她是否有見到另一個女孩就是她吧?

如此荏弱纖細!如此楚楚可人,唯有像這樣的女孩才能佔據他心中最重要的角落,讓他甚至甘願?她而舍雲自由,套上婚姻的枷鎖。

心房酸楚地揪痛著……原來他並不是不需要婚姻,只是不需要像她這種女人,對吧?

她不夠完美、不夠好,根本留不住他,不配擁有他……

穀盼晴,妳好傻,好傻啊!你還天真地以?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她很想嘲笑自己,卻笑不出來,嘴角無力地往下垂……此時一道聲音再度冷峻地劃過心頭你以?他對妳會是真心的?妳只不過是他漂流荒島的小點心,閑來無事逗弄的小玩物!

比起高貴美麗的夏川羽衣,她算什?呢?她又憑哪點去跟她競爭?

別忘了她早已將自己的身體與靈魂完全出賣,她是白?泓的妻子!

「表姊,妳會不會後海呀?」耿玉菁一瞼地忿忿不平。「當初妳?了救薑律擎而委身嫁給白?泓,想不到這傢夥回到日本傷勢一痊愈後,竟然閃電宣佈要迎娶別的女入,他根沒良心耶!男人啊,真的沒半個是好東西!」

「我不後悔。」努力地深呼吸,將心底那道被撕裂的悔痕悄悄平撫,盼晴默默地飲下欲奪眶的淚……

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過客、一個陌生人,不管他要迎娶任何人,都與與她無關!

再苦再痛都比不上乍見他背上那一道道狼刨時,那股心魂欲斷的絕望……她心甘情願?他付出,答應嫁入白家也是她自己選擇的,她不會認?他虧欠了自己什?。

只要他好好地……在隔離病房時,她曾對上蒼許下這個願望只要他能脫離困境、化險?夷,她不在乎自已的人生變成什?樣子!

「唉,我真的搞不懂妳耶,這?吃虧的事妳也做得出來。」耿玉菁一瞼受不了的模樣,把支票仔細地收入皮包裏。「好了,我真的該走了,改天再來看妳嘍,拜拜!」

踩著自信的腳步,耿玉菁婀娜多姿地離去,留下盼晴一人繼續坐在原位。

陽光滿照的庭園裏,洋桔梗、待宵草和繡球花錯落有致地盛開著,熏風宜人地吹拂……

但她卻感到一股巨大的黑暗洶湧地襲來,一點一滴,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她夜晚十一點白?泓穿著睡袍由浴室出來。

一上床他立刻摟住盼晴,動手解開她睡衣第一個鈕扣。

「?泓」,閉眼裝睡的盼晴趕緊抓住他的手。「對不起,我今大很累,入不太舒服。」

「妳又怎?了?」白?泓不滿地沈下臉。「從歐洲回來後妳不是推說太累就是頭痛或肚子痛的,妳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碰妳?」

「不是的……」盼晴愧疚得低下頭。「?泓,請你體諒我,我真的起因?剛剛進入這個新環境還很緊張的關係,所以每娩入睡時都很不舒服,絕不是故意要拒絕你。」

她心虛得根本不敢看他,天知道她付出多大的努力,一再告訴自己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她必須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

但儘管一再心理建設,她還是連他的吻都覺得難以忍受!?了給自己更多的調適機會!她才會請求耿玉菁在她度蜜月時「代打上陣」!

穀盼晴,妳好優!妳還想?誰守住什?呢?也許他正和那位夏川小姐通宵纏綿著……

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她不想虧欠白?泓,更不願再記挂那個人,但她又無力勉強自己接受丈夫,所以她只能過著拖一天算天的日子……

白?泓狐疑地望著她,如果不是度蜜月時她那熱忱如火的反應,他真的會以?他這個老婆是一尊無趣的木頭美人或是性冷感。

算了,反正他這幾天?了研究跟薑氏海運的合作案也忙得挺累的,再加上早就得到她了,所以他也不繼續強求。

躺下身後,他道:「對了,明天晚上有個宴會,妳要陪我出席,七點鍾我會回來接妳。」

「好,我知道了。」盼晴心不在焉的回答,迅速扣緊睡衣鈕扣。她又逃過一次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逃避到什?時候?

「有很多企業家都會攜眷出席,妳打扮得漂亮一點。」白?泓盯著她的眼神轉?沈晦。還有一個人也會來,也就是宴會主人姜律擎。

也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盼晴的臉色如常波瀾不起。怛只有她自己明白……心湖深處最隱密的角落正尖銳地拍痛著、被啃齧著。

「是嗎?」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唯有如此才能控制目已的語調不發抖。

「妳不好奇他?什?又回向梅島嗎?」白?泓緊緊盯著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聽說他想在這裏設立一個海上貨物流通站,這幾天,島上的企業主無不擠破頭想跟他接洽。」

一說完,白?泓倒頭便睡,留下盼晴一入獨自睜眼到天明……

穿上襲香擯色的晚禮服,穀盼晴坐在梳粧檯前呆呆望著自己。

「白太太,口紅妳想擦哪一個?色?是選用香擯色呢,還是妳要點亮粉的?今年正流行喔!」被聘請來的化妝師捧著調色口紅盤問盼晴的意見。

「都可以,妳決定就好。」盼睛無意識地回答,她的靈魂像是已抽離身體、抽離現簣,回到那個溪水潺潺的山谷……

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捕角的那天,午後陽光灑在身上的微燙溫度,溫暖、炙燙,卻又令人沈溺,就像他吻她的感覺……

她還記得他在河邊那矯健精壯的身軀、那寬而有力的大掌,以及那對總是閃爍著火焰的炯炯黑瞳……

可是,他……?什?還要日來?

他應該留在日木守著他那貌美如花的日籍嬌妻,他可以去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發展他的版圖,他?何偏偏回來這裏?

?什??

「白太太,妳的臉色好蒼白啊!」化妝師詫異地道。「妳的精神不太好喔,這樣吧,我替妳選鮮豔點的?色好嗎?另外也要加強腮紅的色澤。」

「都好……」盼晴恍恍惚惚地回答,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她真的好想脫掉這一身的累贅,躲到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她好累好累,像是脆弱的靈魂再也無力承受更多了,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尤其是他!

「準備好了嗎?」臥室門突然被打開,白?泓回來了。

「白先生,你好,已經都準備好了。」化妝師替盼晴塗好口紅後,很識相地退出去。

「妳真漂亮!」白?泓把盼晴拉起來,驚豔的視線恣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也許他這個妻子個性是有點冷漠,不過她最令他滿意的是那張豔若桃李的臉蛋以及無可挑剔的曼妙身材。

他最喜歡享受每次挽著她出現時,其他男人那種又嫉妒又羡慕的目光。

「妳的手怎?這?冰呢?是不是會冷?」

「還好,我沒事。」盼晴拉緊香檳色薄紗披肩,勉強地微笑。「我們可以走了嗎?」

「妳先把這個戴起來。」白?泓遞給她一隻方形絲絨盒。

盼晴打開盒蓋,看到裏頭是一組造型華麗的藍寶石首飾,有項鏈、耳環和戒指,在水銀燈下閃耀著炫目的光芒。

「我可以不帶嗎?這……太名貴也太華麗了,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她並不習慣配戴如此誇張奪目的首飾。

「不,它很適合妳。」白?泓得意地道。「妳知道它有多名貴嗎?這可是TIFFANY今年的限量珠寶,全球只有十五套,我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才買到它的!戴上它,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會羡慕妳。」

盼晴默默地戴上項鏈,她很明白,其實自己對白?泓而言,就像是這些珠寶一樣,華麗奪目,但談不上任何感情!

帶她出門只是?了炫耀他的身分、他的能耐。

好可悲!這場婚姻中,居然沒有任何一方付出真心!他要的只是她的美貌及滿足自我的征服欲!而她會嫁給他則是?了救另一個男人……

不再多置一詞,她沈默地跟著白?泓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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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宴會會場在一棟相富華麗氣派的五星級飯店內舉行,這本來是白梅烏上最高級的觀光飯店,但薑律擎一回來後便將它買下,准傭充當自己在此地的住所。

一步入衣香鬢影的會場,白?泓便忙碌的帶著盼晴四處寒暄、交際。

盼晴注意到幾乎島上所有的知名企業家全出席了,薑氏海運預備挹注大筆資金到白梅島果然是個大消息,沒有一個集團不想跟他合作。

「黃董、蕭經理好久不免了。」白?泓笑瞇瞇地迎向兩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容我先介紹一下,這是內人谷盼晴。盼晴啊,這位是華人投信公司的黃董,還有瑞豐銀行放款部的蕭經理。」

「您好。」盼晴強迫自己擠出一個微笑。

「谷夫人,幸會幸會!」乍見如此明媚出?的美女,兩個男人眼睛一亮。

「?泓啊,真有你的!早就聽說尊夫人是白梅島上第一美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是美如天仙啊!」

「哪里、哪里。」白?泓掩不住滿臉的驕傲。「對了,蕭經理有關那件投資放款的案子,還盼您多多幫忙……」

「好說,不過你也知道,?了爭取跟薑氏海運合作的機會,近來申請放款的案件大幅提高,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

「對了,說到薑氏海運,姜總裁怎?還沒出現?」黃董東張西望地。

「應該待會兒就會下來吧,來,黃董、蕭經理我先敬你們兩位一杯,改天有空一起打高爾夫球嘛!」白?泓高舉酒杯,拚命地跟銀行家拉關係。

盼睛默默地站在一旁,臉上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她知道他就在樓上,也許再過五分鐘或十分鐘她就可以親眼看到他……

只不過他們之間,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由二樓的某個窗口,可以清楚地俯瞰樓下宴會的盛況,包括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

當然也包括穀盼晴。

犀利的鷹眸一寸寸地梭巡她清麗出?的臉龐、唇畔溫婉的笑容、裹在禮服下的玲瓏身段……一直到她緊勾住夫婿的手,蝕骨的寒意彌漫著……

她很美,真的很美!美得令所有的男人神魂顛倒,一心一意只渴求她的粲然笑容美得令他失去對女人應有的戒心!

多可笑啊!傷勢未愈的他發了瘋似地拚命趕回白梅島,聽到的卻是她已成?白家新婦的消息!

乍聞此消息時,薑律擎狂笑不止。

太可笑,這真是太可笑了!想不到縱橫情海多年的他竟會栽在一個小女人手裏,想不到看起來率真無害的穀盼晴居然會狠狠地刺了他這?一刀!

那池算什??從頭到尾他只是個被她玩弄在掌心的傻瓜嗎?山谷的那個夜裏,她的曲意承歡、她口口聲聲的情愛竟成了最諷刺的謊言?!

或者她只是把他當成婚前的「性愛?蒙師」?

無論如何,他會要求一個合理的答案!

緩緩地搖晃酒杯中的液體,冷瞳顯得更加邪佞,沒有半點溫度。

「總裁,」賴爾恭敬地走進來。賓客幾乎都已到齊,您是否要下樓了?」

他敬畏地看著主子,其實他早就知道主子個性冷漠且寡情,但不知?何,一回到白梅島後,他身上的森寒氣息卻更加濃烈,仿佛揮舞著黑色羽翼的撒旦般令人不寒而粟……

「我要你找來的女人呢?」薑律摯問道,冰峻的神情令人參不透他的心思。

「石小姐已在外頭恭候您了。」

賴爾打開房門,盛裝打扮的石筱盈一看到他立刻喜不自勝地撲上來!

「律擎,我真的好高興你邀請我當今天的女主人!」石筱盈眨眨眼,露出一個自認風情無限的笑答。「你知道嗎?到現在我遝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但打電話給我,還這?細心地派人送禮服去我家,哦,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興奮遇頭的石筱盈像只麻雀般纏住薑律擎,她興奮得快昏倒了!噢!這下白梅島上所有的女人一定都羡慕死她了,這?年輕英俊的世界船王居然邀請她當舞會女主人!呵呵,她定要好好地抓住這個例機會!

「律擎,來,你的領帶好象有點歪了,我替你弄正。」石筱盈殷勤地舉起手,順便故意把豐滿的身軀更貼近他……

今天晚上她一定要爬上他的床!

「把妳的手拿開。」他卻毫不留情地推開她的手,頎長的身軀輻射出強烈的疏離氣息。

「呃?」石筱盈呆了,方才那瞬間,她似乎看到薑律擎的眼底充滿厭惡與不耐……

不會吧?她不安地縮回手,他……應該不會厭惡自己才對呀,否則他何必邀她當女伴,還送禮服給她?

「妳可以挽著我的手。」薑律擎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尊貴俊逸的臉龐更加莫測高深。「但除此之外,最好不要隨便碰我,明白嗎?」

「呃……是的,我明白。」石筱盈訕訕地擠出微笑,雖然她真的不太懂這是什?意思,不遇算了,只要能接近他就好了。

不斷地點頭、握手、微笑重復著虛?的社交辭令,一室的喧嘩令盼晴太陽穴隱隱抽痛,她實得好累好累,一直戴著假面具真的好累……

她討厭白?泓把她當成芭比娃娃般不斷帶到每個人面前去「展覽」,她根本不適合這裏,不屬於這裏!她應該留在……

腦海中又自然地湧起那幅她最依戀的畫面……春水潺潺的山谷,溪水像是透明的寶石般閃爍著,陽光下,他那令人屏息的笑容、那結合了力與美的男生身軀、他那總是飄散著海洋氣味的唇瓣……

不知是什?時候養成的習慣,似乎是嫁入白家後,每當她獨自一個人,或是遇到難以忍受的場合時,思緒總會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想起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

仿佛透過這些回憶,可以給予她最大的力量。

她明白這是不對的,她很想控制自己,但誰來教她該怎?做?她的心已絰空了,如果再失去這些最珍貴的回憶,她不知道自已是否還能存活在這世上?

「盼晴呀,妳在發什?呆?金總裁夫人邀妳明天一起去飲茶逛街呢!」白?泓拍拍她的手臂。

「啊?好的,這是我的榮幸。」她的意識還無法完全抽回,很公式化地回答。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陡地響起。

「白?泓,你騙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大騙子!」

一身紅裝的女人惡氣衝衝地直撲遇來,如入無人之地般地直接沖到他們面前。

刷地一聲,白?泓瞼色鐵青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前任秘書,也就是前任情婦——朱蜜莉!

白?泓的保鏢一見苗頭不對,趕緊趕前想抓住她。「朱小姐,這是公共場合,有事請到外頭談。」

「你滾開,這裏沒你的事!」朱蜜莉狠狠地甩開保鏢,指著白?泓潑婦般地大叫。「白?泓,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混帳!你明明答應我要立刻回家跟你老婆辦離婚,你說過你只愛我一個人,你娶她只是?了折磨她,那你?什?到現在還不跟她離婚,還帶這個賤女人出席宴會?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個交代!」她非常怨毒地瞪著盼晴。

「妳……」四周的竊竊私語及?人看笑話的眼光令白?泓的瞼脹成豬肝紅,他低吼著。「有什?事回去再說,妳不要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

「我有什?丟人現眼的?我偏偏要在這裏跟你說清楚!」朱蜜莉?高下巴。豁出去地大叫。「姓白的,你別以?我是這?好欺負的,你別以?睡了我、玩了我之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你不休掉這個賤女人,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妳瘋了,我根本聽不懂妳在說什?!」白?泓惱羞成怒對保焊斥喝。

「你們都死了是不是?還不快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拉出去,我根本不認識她!」

養過這?多任情婦,他這回可是踢到鐵板了,他真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跑來這裏大吵大鬧!

「是。」一旁的保鏢趕忙一左一右地抓住朱蜜莉。

「白?泓,我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你!」朱蜜莉怒吼著。「你害我身敗名裂、見不得人,我也不會讓你好遇!笑話!你不認識我?你睡了我多少次?你前兩天還鑽同我那裏過夜,你會不認識我?穀盼晴,妳也別太得意,他不要我,同樣的也不會要妳,妳知不知道他到底養了多少情婦?很快的妳就會嘗到被拋棄的滋味!妳的下場一定會比我更慘!」

「妳閉嘴,快把她拉出去!」白?泓暴跳如雷地咆哮。

「放手,誰敢抓我!」朱蜜莉奮力的抗拒不肯就這么離開,四周的耳語聲浪也越來越大。

「唉,這個白?泓是怎?搞的?都有那?漂亮的老婆還在外頭養情婦,品味遝真奇怪喔!」

「養情婦也就算了,他也太遜了吧,居然連個女人都擺不平?跑來這裏丟人現眼,真是……」

「聽說這個女人失寵啦,他現在的新歡就是他現任秘書,所以朱蜜莉不甘心人財兩失,故意來鬧的。」

「我要是他老婆,定氣死了,回家非把屋頂給掀了不可!」

面對各方投來的奇異眼光,盼晴卻感受不到應有的憤怒或難堪……效錯事的不是她,她無須感到羞愧。

她只覺得好煩、好累、好無趣……像是身陷污穢的沼澤般,想掙脫卻悲哀地一直下沈……

她想朱蜜莉永遠不會相信……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當場簽了離婚證書,把「白夫人」這侗寶座拱手讓給她!

「放手,你們這些走狗放開我!」朱蜜莉發狂地掙脫保鏢的箝制,尖尖的十指倏地襲向白?泓的臉。「你敢玩弄我?你敢翻臉不認人?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啊……」被指甲刮破了瞼頰,白?泓痛得當場慘叫,狠狠地一巴掌也揮過去。「妳這死女人!瘋婆子!」

場面變得好混亂,一群人忙著拉開朱蜜莉和白?泓,盼晴卻趁最亂的富兒無聲無息地走出宴會廳。

她好煩、好累,她只想遠遠地離開這裏,離開這些人。

她從不祈望自己的婚姻是幸福的,她更沒興趣去管白?泓在外面的行?,但,至少給她一點尊嚴、一點安靜的空間可以嗎?

出口處堵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盼晴只有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她想總會有另一扇門可以出去。

想不到,她人剛拐到迥廊處,一隻手突然由書房伸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她硬拉進入那黑漆漆的房間裏!

盼晴還來不及尖叫,對方已強悍地扣住她的腰,並牢牢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像是一團來勢洶洶的火球,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關,她直覺要抗拒,但那最粗獷的男性氣息無所不在地灌入她口中、鼻間,甚至渾身每一個細胞裏……

她幾乎可以聽到女性感官歡愉的吶喊聲,粉唇像是有自我意識般,?他而歡欣開?……

很快地,兩道舌就像是兩簇火苗般熱辣辣地糾纏不放,根本分不清是誰在吻誰。

不必睜開眼,也不必摸索,早在被拖入書房的那一秒,盼晴已經明明白白地知道,是他!只有他會這?狂妄不羈、這?的目無法紀,又這?的令她……

無法抗拒!

雙唇被他狠命吸吮,心底卻有一股既危險又甜蜜的情緒奔竄……她不知道自己?何頻頻發抖?她也不知道雙臂?何像藤蔓般緊勾住他不放?

她只加道一件事他真的又回來了,就在她的身邊!

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他、擁抱他、碰觸他結實的身軀,而不再只是夢裏的幻影……

被挖空的心,隆隆地蘇醒……

忘了彼此的身分,也忘了門外所有的賓客,冷唇與紅唇瘋狂地撞擊,他們是如此渴望對方的神魂、對方的身軀……

分離只會引爆更深沈、更狂囂的欲望!旋吻中,廠花般交纏的兩具身軀跌跌撞撞地滾到一旁的長沙發上。

他的手粗魯地拉下她的緞質禮服,將整張臉埋入她的胸口,就像是最饑渴的旅人,迫不及待地吸吮她粉嫩肌膚的甜蜜……

「嗯啊……」盼晴無法抑制地發出嬌吟,全身血液因他的侵略而狂野沸騰著,她被他一手點燃的欲火迷惑了,她根本無法拒絕他。

就在薑律擎準備將她的禮服完全褪下之際,他的手肘撞到一旁的立式臺燈,臺燈重心不穩地往前傾「鏘……」巨大一聲撞擊聲,臺燈跌落在地!

這一聲卻把盼睛的理智完全撞醒了!她驚呼一聲,反射性地推開薑律擎迅速坐起。

老天!瞧她又在做什??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居然又跟他……

羞愧地想穿好衣服,但顫抖的手卻怎?樣也拉不上拉煉……

薑律擎也站起來,撚亮桌上的臺燈,冷冽的嗓音中滿是諷刺。「何必急著裝聖女貞德?前一秒妳不是還很享受,以銷魂的聲音不斷地催促我的動作嗎?」

「……」盼晴沈默地背對他,不敢回頭,也不願回頭。

「?什?不說話?」她的沈默卻引發薑律擎更大的怒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妳厭惡我的碰觸,所以妳懶得面對我?」他尖銳地冷笑。「真看不出來妳對妳那花心老公還挺忠實的。」

一想到她每天晚上都躺在白?泓身蔔承歡,卻用這副冰冷的態度面對自己,他就狂怒得幾乎失去理智!

她不該嫁給白?泓,她不該留在白?泓身邊,她更沒有必要接受那些瘋女人的侮辱,怒火與憐惜像是兩股巨大的力量,不斷地拉扯著他……

盼晴命令自己勇敢一些,絕不許在他面前掉淚!「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那就請你放開我、尊重我。」

「尊車妳?」他的冷笑聲更加寒冽,以兩指扣住她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已。

「我可以尊重任何人,但很可惜——我不懂得要如何尊重一個既淫蕩又不安於室的女入!」

她的臉色倏地刷白,他卻陰冷地繼續道:「妳好給白?泓,但妳的身體還是需要我的對不對?告訴我,妳該死的?什?要嫁給他?」

最後那一句他幾乎是怒吼而出,事實上,若非他極力控制自己的力道,他很有可能當場捏碎她的下巴!

「我想我不必對你解釋任何事。」將所有的淚水往肚裏吞,盼晴神色依舊冷漠。「反正事實就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經成?白家的人。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並非不喜歡他,我只是故意試驗他的耐心,要她更珍惜我。」

她必須極力地讓他厭惡自己,讓他將自己推得遠遠地!唯有他的離去,她才能勉強管住自己的心……

「妳果然是個心如蛇蠍、手段高明的女人。」他的寒酷眼神像是兩把致命利刃。

盼晴的心頭一揪,卻仍將所有的情緒硬生生地壓住不肯顯露出來。「我是什?樣的女人都不關你的事,我想,你應該關心的是夏川羽衣小姐吧?她不是即將成?你的新娘嗎?」

她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醋味十足,但這句話卻在她毫無防備中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妳很在乎找要娶別的女人?」他泠冷地挑高濃眉,他知道她看到那個報導了,但他不想對她解釋什?,因?她已失去了資格!

「我不在乎,我當然不在乎!」盼晴的回答好急促,像是要努力地澄清什?。「我們本未就是陌生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現在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

我要早點回到我丈夫身邊去。」

「陌主人?妳用這三個字交代我們之間的一切?」薑律擎仰頭狂笑著,詭異的風暴逐漸凝聚……

「好!很好!穀盼晴,妳真是讓我大開眼界,看清一個女人可以深沈、無情到什?地步!」

他甩開她的手,不屑的表情像是要甩開穢物一般,寒側惻地道:「沒錯,妳的確手段高明、長袖善舞,妳的確很厲害,可以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但妳以?白家是妳的避風港,躲在那裏就安全了嗎?等著看吧,看我如何把白氏整垮!」

撂下話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踏出書房。

盼晴卻感到一陣刺骨的風暴狠狠撲來,他……這?說是什?意思?

他究竟想做什??

一回到家,盼晴立刻脫掉衣服沖入浴室裏以水柱狠狠地刷洗自己,像是要洗掉他殘留在她身上的氣味!也一併洗去不該有的情潮波蕩……

由浴室出來時,正好白?泓也推門進來了。

看到他回來,盼晴有些驚訝,她原本以?今晚他一定會被朱蜜莉纏得無法脫身。

「呃,盼晴……」白?泓很心虛地開口。「妳怎?沒有等我就先回來了?」

系緊睡袍的腰帶,她走到梳妝?前梳理長髮。「我以?你還有事要忙。」

「盼晴,妳別誤會……」白?泓很尷尬。「我跟那個女人不是那種關係,呃……我早就跟她斷絕來住了,妳千萬別聽她的胡言亂語。」

他走到她身後,把手搭住她的肩。

「我沒有生氣,不過我累了很想睡了。」盼晴很有技巧地撥開他的手走到床邊,其實她心底一點都不怪朱蜜莉,坦白說她還很感謝她出現,讓她今晚又有機會拒絕白?泓。

「這樣啊?那好吧。」白?泓也很明白今晚的氣氛全部都是他搞砸的。「那?妳先替我收拾一下行李吧,我明天要去香港找一些朋友籌措資金,雖然我們白家在白梅島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了,但很多外來財團也想搶薑氏海遠投資案這塊大餅,所以,我必須去籌措更多的資金來對付那些人。」

白?泓一臉的得意。「不過剛才我已經跟姜律擎談過,看來他會念在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分上,給我優先合作權。哼!那些該死的銀行走狗故意不放款給我,就以?整得倒我嗎?我白?泓照樣有別的方法!」

聽到白?泓提到「救命恩人」這四個字,盼晴眼底湧起一陣厭惡,但同時,她也突然想起今晚薑律擎那森寒的話語……

妳以?白家是妳的避風港,躲在那裏就安全了嗎?等著看吧,看我如何把白氏整垮!

打了個冷顫,盼晴突然覺得很不安……他那詭異熾烈的眼神以及冰絕的語調像是在暗示著什?。

似乎……有一場悲劇就要發生……

「?泓,你一定要爭取這個合作案嗎?」她憂心地開口。「既然競爭對手這?多、這?激烈,我看你不如放棄吧!公司的營運情況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有沒有薑氏這個合作案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你何必這?累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但她不希望白氏和姜氏真的達成合作方案,因?那就代表著日後姜律擎還有機會接近她的生活。

不,她不要,她怕、她真的很害怕!只要他再接近一步,她就要管不住自己了……

白?泓卻一臉不贊同。「妳在說什?傻話?我怎?可以放棄?妳知不知道拿下薑氏的投資案,可以給公司帶來多豐厚的利潤?在商言商,我絕對沒有理由放棄這?好的機會。」

白?泓不敢告訴盼晴,其實外表風光的白氏企業,骨子裏已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了……自從他正式掌政以來,一連串錯誤的投資決定再加上濫用小人,搞得白氏虧損連連,公司內部人心惶惶,在外負債又堆積如山,銀行也不肯再貸款給他了。

所以,他才這?看重薑氏的投資案,因?這是他起死回生的唯一機會。

「我知道了……」眼兒白?泓如此堅持,盼晴也不再多說什?,但心湖卻波濤洶湧著,總覺得隱隱約約中好象有什?事情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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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穀盼晴作夢也沒想到,就在白?泓到香港兩天後,竟傳回他被殺身亡的消息!

他的死因是因?跟黑道爭風吃醋,爭奪一名酒家小姐。

據說他一到香港後就迷戀一名妖豔迷人的酒家紅牌,連續兩天晚上都到酒家去捧她的場,卻引發某位角頭老大的不悅。

兩方人馬混戰中,白?泓身中數槍,宣告不治!

消息一傳回白梅島,白家長輩萬分不能接受,尤其是悲痛欲絕的白母,她把所有的罪過全部算到盼晴身上!

「好了,妳就別再哭了,再哭下去會把眼睛哭瞎的!」有人勸著慟哭的白母。

「我怎能不哭?我可憐的?泓啊,我就這?一個兒子!」白母哭得呼天搶地。「都是那個賤女人、掃把星,都是她的錯!她一進門就沒好事,先是害?泓把公司拖垮了,現在居然又害他丟了命,那個賤貨自己怎?不去死啊!」

「別說這些了,妳自己身體要緊。」

「我不想活了,我唯一的兒子都沒了,我還有什?指望?老天爺啊,你怎?這?狠心?把我這個老太婆一起帶去吧!」

白母哭得一陣暈眩,靈堂內一陣手忙腳亂,有人說要把她?到一邊雲休息、有人急著去倒杯水來。

一身縞素的盼晴木然地跪著,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根本還無法相信這真的是事實。

她可以忍受這些天來白母瘋狂地對她謾?、詛咒,口口聲聲說是她克死了白?泓,她也可以忍受親友們異樣且不友善的眼光……

但她真的無法理解這一切,她可以默默地在白家待一輩子,富個無聲無息的影子,不奢求得到任何幸福,但白?泓卻……老天爺究竟?她安排什?樣的人生啊?

白?泓的喪禮辦得十分隆重,繁瑣的過程結束後,他的助理卻告訴盼晴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姜律擎在這段時間內以閃電之速收購了白氏流通在市面上的所有股票,包括白?泓抵押在銀行的部分,也統統落入他手中,目前白家真正擁有的股票已不到百分之十了。

也就是說公司目前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薑律擎全盤接收,而自氏在島上的長久勢力也將成?泡影,一切付諸流水。

「怎?會這樣?」盼晴眼前一陣搖晃,事情發生後她一直無法好好入睡,體力已明顯不濟。

「少奶奶,妳要鎮定。」助理同情地望著盼晴那絕美卻亳無血色的臉龐。

「其實,自從幾樁投資都嚴重失利後,公司的營運狀況已經很慘澹了,股票一路往下跌,現在少爺意外去世的消息一傳出,股票更是一落千丈,薑氏便乘機吸收了我們所有的股票。如果再不想辦法,恐怕公司會完全落入薑氏手中。」

「不……」盼晴已無法言語了。

「表姊,妳振作點。」趕來陪伴她的耿玉菁示意助理退下,她拍著盼晴的肩,勸慰著。「其實會發生這種事也令人意外,市場上早就有消息傳出白氏因?投資連連失利,所以營運狀況一直都很危險,今天就算沒有薑氏,也會有其他企業乘機收購白氏的股票。」

耿玉菁歎了口氣繼續這:「唉,說來說去都要怪白?泓那個色鬼不好,自從他掌管白氏,只知道拚命地玩女人,把秘書富情婦用,換過一任又一任的床伴,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公事上,才會毀了白氏多年的基礎。甚至這次到香港去,居然也只知道去酒家玩女人!這下可好,他把自己的命都玩掉了,還要連累這?多人!」

姜氏……混亂的思緒逐漸厘清,盼晴猛地站起來。「我要去找姜律擎談談,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司落到他手中。」

「妳要去談什?呀?」耿玉菁詫異地阻止她。「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妳根本沒有籌碼跟他談啊,妳認?他會理妳嗎?」

「我管不了這?多,我一定要試一試。」盼晴堅持地道。「我對不起?泓,一直到他死,我都不肯成?他的人,但我至少要保住他的事業。」

「拜託!現在是誰對不起誰呀?」耿玉菁搖頭大歎。「表姊,妳沒有愧對白?泓任何事,公司是他自己玩的,命也是他玩女人玩掉的!他自己成了風流鬼卻還要害妳變成克夫寡婦,是他對不起妳!」

「不……」盼晴的淚緩緩落下來。「無論如何我都很愧疚,既然嫁給了他,我就應該認命,然而我卻一直不肯把自己給他……這是我虧欠他的,我一定要替他保住公司。」

她知道白?泓的意外不是她的錯,但唯有替他做一點事,她才能稍稍彌補心底的愧疚感……

薑宅深吸一口氣,她踏入美律擎的書房。

背對她的男人緩緩地轉過身軀,森冷的視線掃過她一身的黑服黑裙。

「有話快說!我可沒興趣跟一個黑寡婦窮耗。」

盼晴挺直脊背,以最平靜的語氣開口。「我要買回你手上所有的白氏股票,這是我僅有的現金,希望能先買回一部分。」

她把一張支票放在桌上,上頭的金額是她變賣了自己所有的首飾,以及緊急向娘家求援調來的現金所湊出的。

「雖然金額不多,但我希望你能把股要議渡給我。」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覺得站在眼前的男人好巨大……一般沈重的厚迫感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室內景物在她眼裏緩緩地旋轉著……

姜律擎冷睇了支票一眼,刀刻般的瞼上浮出最冷冽妁笑痕。

妳太天真了,憑這?點錢就想買回我手上的股票?妳沒有半點腦子嗎?呵,我差點忘了!嫁入白家後,妳只要運用身體就好,腦子當然生銹了!」

他厭惡她的一身漆黑,他更憤怒她的臉色?例如此蒼白,瘦弱的身軀簡直像副空殼!

她該滾回家好好地休息,她該躺在醫院多打幾支營養針,而不是站在這裏硬撐!

盼晴默默地把所有的恥辱上吞到肚裏,艱澀地開口。「我很明白我無法提出優於別人的條件,但是請你至少給我一個機會,白民企業是我先夫的心血,不論花上多少代價,我定要保住它。」

她眼底的堅快又激怒了他!她那?深愛白?泓嗎?他人都死了,她還如此地在乎他的一切?可白?泓根本不懂得珍惜她!

怒火燃燒下,薑律擎毫不猶豫地拿起支票狠狠地將它撕得粉碎。

「你……」

他陰蟄如鷹地冷笑。「妳忘了我曾對妳說過的話嗎?別以?白家是妳的避風港,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把它整得難飛狗跳、一敗塗地!」

「你不是人!」盼晴止不住憤怒地吼著。「姜律擎,你冷血、你乘人之危,你根本不是人!」

「閉嘴!」他森寒地斥喝。「我警告妳最好別再激怒我,否則我會做得更難看!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妒火折磨著地,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女人,甚至可以?了她放棄所有,但她的心卻牢牢地依附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他原本想正大光明地和白?泓交手,然而白?泓竟在香港和人爭風吃醋、死於非命?!這更加證明了這男人分明只是個愚蠢的慶物!

他不懂?何盼晴選擇了白?泓?他快瘋了!

盼晴哀絕地閉上眼,她?何要來呢?她早該知道此行是自取其辱啊!

她轉身便往外沖,她只想立刻由他眼前消失,她快崩潰了。

拚命地栘動腳步想向前跑,但眼前的黑霧卻越來越大……她的身軀被一股力量往下拉,悶哼一聲後,她軟軟地倒下,失去知覺。

再度醒來時,盼晴發現目己躺在醫院。

她睜眼望著四周的一切,栘動著身軀想坐起來。

「表姊妳醒了?妳別動,妳還在打點滴啊!」守在一旁的耿玉菁趕緊道。

「我?何在這裏?」她試著回想一切,但她只記得她正想迅速離開薑家,卻突然好象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是美律擎把你送來的,妳在他家昏倒了。」耿玉菁歎著氣。「妳的身體太過虛弱,妳自己都不知道嗎?醫生說妳嚴重貧血,還營養不良,必須住院好好休養幾天。」

昏倒?盼晴望著手臂上的針孔,她好厭惡自己的脆弱,她怎能在他面前表現出那?軟弱的一面?

病房門被打開,薑律擎一瞼冷傲地走進來。

他看也不看耿玉菁一眼便命令。「妳出去,我要跟她單獨談一談。」

耿玉菁不安地看了盼晴一眼,她很想留下來,但不知?何這個男人身上就是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領袖氣勢,令人不敢杵逆他。

「表姊,我先去外面。」她只好先走到外頭。

房內只剩下兩個人,薑律擎犀利地望入她眼底,那似乎洞悉一切的視線令盼晴很不安。

她試著打破僵局開口。「你已經把我送到醫院,你也叫以回去了,不過很抱歉,我不會感謝你的。」

對於她的逐客令,薑律擎像是聽若罔聞,眸光複雜地問道:「妳已經懷孕七周了,妳知不知道?」

盼晴原本以?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撼動她,但乍聞此事,她的腦中有好幾秒的空白!

她懷孕了?!

天!

「告訴我,」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七周?正是他離開白梅島的時間,山谷的那個夜晚他和她……

「不!」盼晴卻像是被針紮般迅速坐起。「你在胡說什??這太荒謬了!

孩子當然是?泓的,我不可能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

她否認的又快又急,但一顆心卻狂跳下已,她懷孕了、懷孕了……

「是嗎?」薑律擎緊盯著她的眼,似乎想從中找到答案。

「當然!」深吸一口氣後,盼晴以最堅定的語氣回答。「請你不要再任意誣衊我,就算我以前曾經荒唐過,但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個孩子一定也是?泓的骨肉!」

冷瞳迅速閃過失望、憤怒以及被背叛的狂怒……她就這?熱愛白?泓嗎?他人都死了,她還眼巴巴地想生下他的孩子!

她甚至說她跟他只是荒唐一場?該死……

「我知這了,看來我應該恭喜妳,對不對?」嘴上說著恭喜,他的語氣卻陰冷得可以殺人!

「妳安心待?吧,至於股票,我勸妳早點死心,我寧可將它們撕個粉碎或拿去喂鱷魚,也絕不讓渡任例一張給妳!」

冷峻地說完後,他便轉身離去。

盼晴蜷縮在床上,雙手緊緊壓住尚平坦的小腹……老天!她懷孕了?!

是上蒼跟她開的玩笑嗎?竟在這個時候……

她不知道自已究竟該怎?辦,她只明白她要盡全力守護腹中的小主命!

混亂的思緒慢慢滲入一股喜悅,她懷了他的孩子……

「表姊!」門外的耿玉菁像一陣風般撲進來,一瞼的錯愕。「我躲在外面全聽到了,妳?什度不告訴薑律擎這是他的孩子?白?泓根本沒有碰過妳啊,對不對?你?什?不說?」

「玉菁,別胡說!」盼晴?手阻止她,這是我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妳認?我告訴他實情,他會相信嗎?」

她好累好累了,她真的很害怕再度承受他那鄙夷的目光……她無法再承受更多的打擊,她只想在一個最安全的環境中把這個孩子好好地生下來。

「當然會信,只要妳告訴他所有的事,包括度蜜月時其實是由我替妳代打上陣,而之後白?泓也再沒有踫過妳!我可以幫妳去說,我還可以當證人!」

耿玉著胸有成竹地。

「不,不需要了。」盼晴疲倦地搖頭。「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他真心想迎娶的是別的女入,我不要因?孩子勉強留下他。」

「可是我認?薑律擎還是愛妳的,不然他不會那?緊張妳昏倒的事。」耿玉菁仍試圖說服她。「表姊妳還是去試試吧,要獨自生下小孩是件大事,沒有妳想象的那?簡單。」

「妳放心,找一定可以自己走過來的。」盼睛的白?臉龐此刻散發著母性的堅韌與慍柔。」我已經想通了,我會先離開白家,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生下這個孩子。」

就算將來的歲月再苦、再寂寞,但只要有這個孩子在,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度過所有難關。

「唉……」眼看表姊心意己決,耿玉菁真的不知該說些什?了。

聽到盼晴昏倒住院的消息,白家二老非怛沒有來醫院探望她,反而派人直接送來了一樣東西放棄財?繼承協議書!

「這太過分了!」耿玉菁看著協議書上的內容,氣得直跳腳。「欺人太甚!這上面要求妳立刻離開白家,不准帶走任何財物,即日起與白家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什?意思?白?泓屍骨未寒,他們就這樣迫不及待要把妳掃地出門嗎?表姊,妳不要簽這種東西!」

「給我。」盼晴平靜地拿過協議書,飛快地在上頭簽上目己的名字,臉上沒有任何報怨。「我走也好,反正她們也不想看到我。」

「表姊,妳這種個性真的太吃虧了。」耿玉菁還是憤恨難平。「當初妳可是白?泓名媒正娶、正式註冊結婚的妻子,不是隨隨便便養的情婦。妳現在是他的遺孀,妳有權利繼承他的遺?,他們憑什?這?草率地把妳趕出來?像是在打發一隻小狗似地,真是太過分了!」

「不要說了,反正我無所謂。」盼晴淡然道。「妳替找辦出院手續好嗎?

我已經沒事,想出院了。」

「好吧。」

耿玉菁離開沒兩分鐘房門又被打開,盼晴以?她忘了什么東西又踅回來,但,?頭一看,進來的竟是薑偉擎!

她的呼吸一緊,他……又來做什??

他?何雙眼滿是血絲,下巴也佈滿了胡渣?他一夜沒睡嗎?盼晴的雙眼無法由他的臉上移開……她明明知道自已不該再在乎他、關心他,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已……

薑律擎眉頭深鎖,神色依舊嚴峻,把一個牛皮紙袋扔到盼晴面前,冰冷地開口。「裏面是妳想要回的股票,我可以分文不取地將它還給妳,只要妳答應我的條件。」

「什?條件?」盼晴緊張地問著,很難相信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他在開玩笑嗎?這些股票總值數千萬,他真的願意不收分文地歸還給白家?

薑律擎直視著她,冷戾的視線令室內氣溫陡地下降,一字一句地開口。

「把那個孽種拿掉!跟我回到日本當我的情婦!」

他厭惡現在的自己!他知道自己太過軟弱,太過昏庸,而她是個工於心計且善於欺騙的女人,他根本不該再把她留在身邊!

但,一夜的無眠讓他根本不願再逼迫自己,他只想順從自己的渴望……他要她當他的情婦,他不想失去她!

聞言,盼晴像是腹部被狠揍一拳般整個人瑟縮著。他在說什??他要她拿掉孩子?

「不!」她想也不想地便大叫。「這是我的孩子,我愛他!除非我死,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

薑律擎的臉色更加鐵青可怖,她就這?深愛白?泓?他人都走了,她還要誓死保護他的孩子?

他快瘋了!

「你不可以這?殘忍,這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啊!我絕不墮胎……」盼晴哀傷地流下淚來,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隱藏在他峻冷臉龐的情嗉,他還是在乎她的對不對?但,他?何將她看成那種女人?她懷的是他的孩子,她只願懷他的孩子,難道他不知道嗎?

「閉嘴,不要再說了!」薑律擎怒吼著,一把抽回牛皮紙袋厲聲道:「好,既然妳要替白家守節,妳要生下白?泓的孩子,那我就成全妳!只不過,妳也別怪我心狠手辣,我會全面接收白氏,然後再把它折個四分五裂!徹底地毀了它!」

他說到做到!

一轉身,他挾著滔天怒焰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就在他要拉開房門之際,盼晴突然出聲喚住他。

薑律擎高大的身軀一頓,依舊背對著她沒有回頭。

「很抱歉!找絕不答應去墮胎,但我願意跟你達成另一項協定。」她的淚水滑下臉龐落到衣襟上。「請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一生下他後,我會把他送到白家永遠不再見他,然後一輩子都跟隨你,當你的情婦。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將白家的那楝房子,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留給白家二老,可以嗎?」

以一個妻子的立場,她永遠愧對白?泓,她唯一可?他做的事便是照顧他的父母,雖然她無法守住完整的白氏企業,但,留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絕對可以讓二老晚年衣食無缺。

至於孩子,她當然不會交給白家,萬般無奈下,她只能先以時間來換取一切,她相信只要生下孩子,他必定可以一眼看出那是誰的骨肉!

就讓事實來證明一切吧,此刻她真的不願意再?自己辯駁了。

薑律擎沈默著,精壯的身軀輻射出危險的氣息……沒有任何人可以跟他談條件、要求他妥協,尤其是女人。他應該頭也不回地甩門離去!

但他的雙腳卻還是牢牢地立在原地……

緩緩地,薑偉擎竟勾起一抹笑意,不過,那笑容落在盼晴眼底卻令她覺得冰寒刺骨……

「妳憑什?認?我會答應妳?妳憑什?有把握?」他目光如炬地盯著盼晴。

「我的確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我愛你,她無聲地在心底?喊著!

因?愛你,我可以忍下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羞辱,只求能留在你的身邊,甚至……是卑微的情婦……

「如果我拒絕,你還會生下那個孩子嗎?」他森冷地掃視她的身軀。

「會!不管在任何情況下,我都會生下他。」盼晴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哀傷籠罩了水瞳……別再侮辱這個孩子了,他是你的骨肉啊!

薑律擎雙瞳迸射出狂囂怒焰,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會沖上去扭斷她纖細的頸項!

該死!她?何總是可以輕易控制他,讓他?她一再地破例?

咬咬牙,他由齒縫中迸出一句。「三天後,我會給妳個答案。」

用力地甩上門,他離開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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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盼晴躺在婦?科的診療臺上,緊張地問:〔醫生,胎兒的情況還好嗎?」

「非常好。」女醫師一邊拿著超音波掃描器在盼晴的肚皮上輕輕滑動,邊盯著熒幕上所顯示的畫面回答。「胎兒的心跳非常有力,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絕對是個健康實實,不用擔心。」

「真的?謝謝妳!」盼晴一臉喜悅,神色卻又轉?羞澀,期期艾艾地問道:「那,醫生,關於我剛才請教妳的問題……」

更多……」

「表姊,我覺得妳的個性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了,其實我相信薑律擎還是很愛妳的,不然不會答應妳的條件……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給白家二老,還保住他們住的那棟房子。妳想想看,以他的條件,如果需要女人,滿街都是!他?何硬要已經懷了身孕的妳?所以他到妳一定有相當特殊的感情。」

「是嗎?」盼晴還是不置可否,她已經不敢去想他對她究竟是什?感情了。

「對了,表姊前幾天姜律擎不是又回日本一趟嗎?他是不是……回去舉行婚禮娶那個夏川羽人呀?」耿玉菁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不知道。」盼晴眼底的光芒盡褪,幽幽地道。「我不敢去想那個問題,也不能過問,畢竟我的身分……只是他養在白梅島上的一個情婦……」

心好痛、好空虛,眼看心愛的男人去迎娶別的女人?妻,說她不介意那絕對是騙人的!但,她又有什?立場在乎呢?

其實她真的很想看看夏川羽衣,她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女人可以讓他褪盡冷漠、傾注柔情是什?樣的女人才夠資格被他仔仔細細地珍惜著,放棄單身而心甘情願成?她的丈夫?

「唉,算了,我不該問這種問題的。」耿玉菁自悔失言,她敲了自己的腦袋一記。「表姊,妳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別忘了妳正在懷孕中,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會生下活潑的實實。對了,妳不是打算去百貨公司採買一些嬰兒用品嗎?走,我現在陪妳去好不好?」

「好。」盼晴淡淡地回答,雙眼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夏天好象要過去了,最近開始起風,初秋的下午涼意襲人……

「這是什?意思?」石筱盈憤怒地瞪著桌上的支票。

賴爾回答。「石小姐,我們總裁非常感謝妳上次願意當宴會的女主人,所以這張支票是他派我交給妳的,請妳收下。」

「我不要什?支票,我要見薑律擎!」石筱盈絲毫不管這是人來人往的咖啡廳,拔高嗓子道。「他現在人在哪里?我一定要兒他!」

這支票上的金額雖然非常誘人,但石筱盈不甘心,她要的可不是這樣而已!

原本以?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誰知道那天宴會一結束,薑律擎就立刻派人送她回家,從頭到尾根本沒有碰她一下!

更可惡的是,她還聽說他把白?泓的遺孀——谷盼晴接入宅邸內了!這可是件轟動白梅島上的大事,街頭巷尾議論紛紛著。

「你快說啊,他現在人到底在哪里?我要馬上見到他!」石筱盈快氣死了,難道她比不上白?泓用過的女人嗎?還是一個寡婦!她怎?想都不服氣。

賴爾卻已站起來,面無表情地道:「石小姐,我們總裁非常忙碌,恐怕沒有時間見妳,支票我己經送到妳手上了,再見。」

一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你……你站住!找叫你站住你聽釗沒有?」石筱盈怒不遏,這算什??姜律擎把她利用完後就一腳踢開她,她石筱盈可不是這?好打發的!

問題一定出在穀盼晴那個賤女人身上,她越想越氣!那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剛死了老公不好好地守寡,居然恬不知恥地去勾引薑律擎,還堂而皇之地搬入他家去!

如果不是谷盼晴從中作梗,薑律擎現在早就是她的了!

敢耍我?石筱盈憤恨地握緊雙拳。穀盼晴妳敢搶我的東西,我也絕不會讓妳好過!

拿起手機,她迅速撥下一組號碼,不再打到薑律擎的辦公室,而是直接撥到薑宅去。

「喂,請問找哪位?」姜宅的管家迅速接聽。

「你妤。」石筱盈刻意以最甜美的聲音道。「我是穀盼晴的堂妹,可以請她聽電話嗎?」

「谷小姐的堂妹呀?不過她現在外出不在家。」

是嗎?因?我是由南島上來的,很想見她一面,不如你告訴我她現在人在哪里,我過去找她好了。」

「這樣……」年邁的管家一聽對方自稱是谷小姐的親戚,便不疑有他。

「谷小相出門時好象說要先去?檢,再去S百貨公司採購些東西,她現在人可能在百貨公司了吧?」

?檢?石筱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穀盼晴居然懷孕了?

那……是誰的孩子?白?泓的還是薑律擎的?

她相信一定是薑律擎的,因?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一個懷著別人骨肉的女人來當自已的情婦。

該死的穀盼晴!原來她是在白家就跟律擎不乾不淨了,難怪白?泓一死她就火速撲向薑律擎懷中,她絕不放過這種賤女人!

敢用這種卑鄙手段搶走她的男人,她絕對會給她好看!關上電話後,石筱盈一臉森寒地買單走出咖啡廳。

S百貨公司「表姊,妳看小貝比用的東西都好精致好可愛!妳看看這些小襪子跟小鞋子真是可愛翻了,還有這張小床,一看就很溫暖的感覺……

耿玉菁興奮地在盼晴耳邊吱吱喳喳,但盼晴卻沒有半點反應,僅是怔怔地望著前方的一對夫妻。

她好羡慕他們那股喜悅歡欣的模樣,夫妻倆親密地低聲討論該?未來寶寶選哪一種奶粉或尿布……

她好渴望薑律擎也能陪她去?檢或選購寶寶的用品,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她並沒有外表所?裝的堅強,她好希望他能開心一下他們未出世的孩子……

「表姊,妳在發什?呆呀?」耿玉菁碰碰她手臂。「妳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還是我們今天不要買了,早點送妳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沒關係。」盼晴把眼光收回來,打起精神道:「既然都來了,就替小貝比選點東西吧,玉菁,妳來幫我拿主意。」

選好了一些用品,她們正打算下樓,然而剛走到手扶梯前,一道嗓音由背後響起。

「穀盼晴!」

盼晴和玉菁同時回頭,只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背後。

「請問妳是哪位?」盼晴可以肯定自已絕不認識她。

「妳不用知道我是誰,我說兩句話就走。」石筱盈眼神狂亂,殺氣重重地走近她。「穀盼晴我真的很佩服妳,從來沒有見過手段比妳更高明的女人!

白?泓還屍骨未寒,妳就迫不及待地撲入薑律摯的懷抱裏,妳到底有沒有一點貞操觀念?妳知不知羞恥啊?妳真是丟盡全天下女人的臉!」

耿玉菁勃然變色地道:「喂,妳是誰啊?再繼續亂講話,小心我對妳不客氣了!」

「妳閉嘴,這裏沒妳的事!」石筱盈惡狠狠地瞪了耿玉菁一眼,繼續對著盼晴道「如果妳以?懷了薑律擎的種就可以一帆風順地飛上枝頭,那妳可真是打錯如意算盤了,我石筱盈得不到的也絕對輪不到妳!」

不懷好意地瞄了眼穀盼睛平坦的小腹,石筱盈出其不意地一揮手撲向她!

「妳下地獄去吧!」

背對著手扶梯的盼晴眼看她突然襲擊自己,反射性地往後退,但她萬萬料不到手扶梯就在她身後!腳步一踩空,她整個人直直摔下!

「啊」

「表姊——」

救護車尖銳的鳴笛聲不斷響起,盼晴被緊急送往醫院。

「表姊,妳千萬要支撐下去!」嚇壞的耿玉菁也跟著跳上救護車,她在一旁緊緊握住盼晴的手。「妳別怕,出血的情況不是很嚴重,我們趕快到醫院去,醫生一定會救妳跟寶寶的!」

耿玉菁根本沒有勇氣去看盼晴兩腿問的點點血?,她好怕這個孩子會保不住,那表姊一定會受不了!

「救我的孩子!玉菁……」臉色慘白的盼晴取下氧面罩虛弱地道。「告訴醫生……先……先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先救孩子……一定……」

她的另一隻手緊按住自己腹部,不斷地祈永。不要走!孩子,千萬不要離開媽媽!

隨車的護士則安撫她「小姐,妳別激動,先鎮定下來。」

耿玉菁趕緊道「好好,我知道,妳放心,我一定會求醫生保住孩子!你別怕,那個瘋女人已經被守衛制伏交給警察了,我現在立刻打電話給薑律擎讓他來陪妳。」

耿玉菁取出手機按下薑律擎辦公室的電話,急促地道:「薑律擎在不在?

我有急事找他!」

「什??」她的臉色一變,不安地描了盼晴一眼。「他去機場接夏川羽衣?該死!你快通知他,就說穀盼睛出事了,現在正被送往醫院,你叫他快點趕過來!」

尖銳的痛楚襲向盼晴,天?何全黑了……

「玉菁,算了。」她以顫抖的手抓著耿玉菁。「算了,把電話挂掉,不要再說了……」

像是數千萬根利針一起刺戳她的心房,使她的心痛苦得幾乎無法再跳動了……夏川羽衣來了?他的新婚夫人來了?那……他的世界還有她容身之處嗎?

眼前一陣模糊淚水不斷滑落,愛一個人?什?這?苦?這?絕望?她好恨自己?何這?癡傻地愛上他……

可他的眼底根本沒有她啊!

「表姊,妳別哭了。」耿玉菁手忙腳亂地替她抹去淚水,陡地尖叫著。

「表姊!妳醒醒……護士妳快過來,我表姊昏過去了!」

醫院耿玉菁焦躁不安地在長廊上走來走去,不時望著門扉緊閉的手術室。

醫生要進入手術室前曾對她說過:「我們會盡一切的努力來保住大人跟胎兒,但是,也請你們家屬有心理準備,因?孕婦有出血狀況,所以胎兒未必保得住。」

她好害怕!她深知表姊多?深愛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萬一胎兒有什么三長兩短,表姊一定撐不下去!

唉,願神明保佑表姊和孩子吧!

六神無主之際,她看到美律擎步出電梯,像陣旋風般疾奔而來。

他後面還緊跟著一個容貌出?的和服美人。

一看到穿和服的女人,耿玉菁心頭怒火更盛,她就是夏川羽衣吧?她也來做什??故意來示威、來刺激表姊嗎?

「薑律擎,你該死的終於出現了!」耿玉菁先是狠狠地瞪了夏川羽衣一眼,再轉向薑律擎劈哩啪啦地罵著。「你?了什?這個時候才來?你知不知道我表姊多想見到你,在進手術室之前她多渴望聽到你的聲音?」

她才不管夏川羽衣是什?元配不元配!她受夠了,今天她要代替表姊把滿腔的怨氣全發泄出來!

「她人呢?這到底是怎?回事?」薑律擎瞼色鐵青地吼著,他剛到機場去接前來探視他的羽衣,就收到賴爾打來的電話盼晴出事了,她在百貨公司內被發狂的石筱盈推下了手扶梯,己緊急送往醫院。

他瘋了似地一路飆車趕到醫院,白梅島並不大,但他卻感覺到從機場到醫院的距離竟是這?長、這?遙不可及,他很恐懼,連發生船難時他都沒有此刻恐懼,他恐懼失去她……

他拒絕去想任何可怕的結果!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奪走他的女人!

「你關心她嗎?你這無心沒肺的禽獸也會關心她?」玉菁狠狠地捶打薑律擎,怒吼著。「你以?她肚裏懷的是誰的骨肉?不是白?泓的!而是你薑律擎的,你懂不懂?」

望著他震驚的臉,耿玉菁一字一淚地控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表姊有多愛你?除了你她會?其他的男人生下孩子嗎?讓我來告訴你,她會嫁給白?泓不是她琵琶別抱,也不是她耐不住寂寞而背叛你,一切都是因?要救你啊!

在山谷的那個夜晚,你被狼群龔擊後身受重傷,白?泓對我表姊開出條件——唯有她立刻嫁入白家,他才願意雇用飛機將你立刻轉送到日本搶救。」

薑律擎聽呆了,他只知道自己受重傷而被送回日本,但,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些內情,從來沒有!

該死!他恨不得踢開手術室的門沖進去陪她!她?什?不說呢?這該死的小女人,她?何要一人吃下這?多苦?

耿玉菁氣憤難消地繼續道:「在那種情況下,我表姊有別的選擇嗎?她有嗎?她深愛你!寧可將來你誤解她而恨她一輩子!她也要拚死救你。所以,你一雕開白梅島的隔天,我表姊就閃電似地嫁給白?泓。

「但她仍不肯完全屈服於命運,她沒有辦法將自己交給不愛的男人。在無計可施之下,她來找我幫忙,她求我秘密跟他們一起到歐洲旅行,到晚上,她會下藥把白?泓迷昏,再由我替她上陣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然後她會給我一大筆錢。」

「我常然一口就答應了!」耿玉菁冷冷地瞪著他。「我可不像我表姊那?笨,那?傻,?了一個臭男人守身如玉!我跟著他們去度蜜月,所以,白?泓一直以?度蜜月期間,每個晚上都跟我表姊熱烈纏綿。」

像是有人持刀狠狠挖開他的心,薑律擎心痛得幾乎無法再聽下去了……他的盼睛!她居然?他守了這?久?她竟對他如此清深義重?甚至賠上自己的一生……而該死的他究竟做了什?啊?

他竟殘忍地傷害她,而從頭到尾,這傷害過程並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報復喜悅,因?他還深深地愛著她,愛著唯一佔據在他心頭的女人……

「所以你懂了嗎?」耿玉菁又道。「盼晴姊懷的孩子是你的!因?白?泓根本沒有碰過她,她會要求你保留那些股份給白家,就是因?她覺得自已愧對白?泓。她?你做了這?多,你竟跑去日本跟別人結婚,還帶著新婚夫人來刺激她?姜律擎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耿玉菁越說越氣,恨不得狠狠地揍他一頓!

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道:「谷盼睛的家屬嗎?手術結柬了!胎兒總算是保住了,不遇孕婦因?失血過多,目前身體狀況非常虛弱,要住院多觀察幾天,好好休養;另外千萬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刺激。」

感謝老天!薑律擎激動得幾乎要當場跪下……感謝老夫的慈悲,沒有再折磨盼晴!更感謝上蒼給予他一個機會,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痛苦!

如果要她在胎兒跟盼晴之間作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盼晴!但他知道盼晴有多愛這個孩子,如果失去孩子,她會痛不欲生!

「醫生,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嗎?」薑律擎嘶啞地問著。

「再等會兒,病人現在還在恢復室裏,等她被送到病房,你們就可以進去陪她了。」

「謝謝、謝謝你!」

耿玉菁冷冷地白他一眼。「你還進去看她什??別忘了你老婆也來了,你還有什?話要跟我表姊說?」

她斜睨著一旁的夏川羽文,覺得這個女人真怪!老公?了另一個女人牽腸挂肚,她這正牌夫人居然也不發飆,連半句話也不說?真玄!

「妳放心,我一定會給妳表姊一個最好的交代,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

薑律擎沈穩地道,並展露出最深情、最期待的笑容。

盼清醒了。

一被推出恢復室她就醒了,她可以聽到薑律擎在她身邊不斷地呼喚她,她可以感受到他溫暖的大掌覆住她的手,她也知道孩子幸好是保住了。

但,她不想睜開眼晴、不想面對他。

他還來做什??他?何要一直呼喚著她的名字?還表現得如此深情、體貼?

他的新婚妻子都來了,也該是她黯然離去的時刻了……

被推入病房後,她終於睜開眼睛,一觸及的是他暗黑而深邃的雙瞳。

「盼晴,妳醒了。」他的視線不曾離開過她,將她的手拉起貼住自己的臉,嘎啞地道。「對不起!耿玉菁已經把所有的事告訴我了,我該死的做錯太多事!我不該懷疑妳、羞辱妳,我更不該相信這是白?泓的孩子,盼晴,原諒我!當我聽到妳已經成?白家的人時,怒火將我的理智完全淹沒了,我不該讓妳受到這連串的委屈。」

盼晴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任何事,你也沒有虧欠我,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心甘情願承受。現在,請你出去吧,你的妻子還在外面等你,別讓她更傷心。」

她深知一個女人遭受感情創傷的滋味有多苦澀,她不想連累無辜,不想再有別的女人嘗到這種心碎的滋味……

薑律擎卻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關於羽衣的事,她很想自已親自對妳解釋,妳等一下。」

盼睛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間房門了,夏川羽衣也跟著走進來。

她驚愕地睜大眼,不明白這是什?意思?她都已經主動表示要退出了,他?何還要帶正牌夫人進來?難道嫌她所受的苦還不夠多嗎?

「谷小姐,妳好。」夏川羽衣恬靜地微笑著,那溫暖誠摯的笑容令盼暗無法討厭她。「或許我該稱呼妳一聲「大嫂」,因?律擎哥等於是我的大哥,而妳自然是我的嫂子。」

盼晴越聽越疑惑,這個和服女人在說什??竟叫她大嫂?她自己才是薑律擎的妻子啊!

她不安地瞄了站在一旁的薑律擎一眼,卻只見他的笑容更加篤定。

羽衣輕聲地繼續往下道:「我知道妳一定會有很多問題,不如我直接給妳看一張相片吧!」她從手提袋中取出一相片遞給盼晴。

盼睛被動地接過來,赫然發琨上頭的竟是穿著白紗禮服的夏川羽衣,而站在他身邊,緊緊擁住她的男人竟不是姜律擎!

羽衣微笑地解釋。「他叫薑律爵,是我的丈夫,也是律擎大哥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在幾天前剛完婚,律擎大哥會回日本就是要以證婚人身分參加我的婚禮。」

什??這太突然了,盼晴幾乎無法理解自己剛才聽到了什么,只能愣愣地望著夏川羽衣……

羽衣將相片收好,歉然地道:「我這一次到白梅島,主要是因?我很關心律擎大哥,所以才忍不住跑來看你們,沒有想到居然引起妳的誤會,真的很對不起。但是,谷小姐請妳千萬要相信律擎哥,自始至終他唯一深愛的女人,只有妳!在日本她昏迷了很久,傷勢一好立刻迫不及待地回來找妳。」

說完,她優雅地欠身。「我先出去了,請谷小姐妳好好休息。」羽衣對她微微一笑,然後離開病房。

夏川羽衣出去後,盼晴卻還是動也不動地坐在床上發呆。

「怎?不說話?」他握住她的手。「妳還不肯原諒我嗎?」

「不……我、我只是太高興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淚水滑落眼眶,啊!原來淚也會是甜的,像蜜糖一樣!

「對不起。」薑律擎擁住她的肩頭誠摯地道歉。「老婆,對不起!這一切的苦難都是源自於我,我真的是個很差勁的男人,不但沒有能力好好地愛妳、保護妳,還差點失去了我們共同的寶貝,盼晴,原諒我。」

「你不要這?說,我也有錯。」被淚水洗滌過的小臉綻放出絕美的笑容!

她輕撫著他剛棱輪廓溫柔地道。「我太倔強、太驕傲,如果我肯早一點把事實都告訴你,我們之間也不會兜了這?大一圈,受了這?多苦,原來在自我折磨的同時,我也狠狠地折磨你啊!」

她好心疼他一臉的憔悴……

兩人緊緊相擁著,不讓身軀之間留下任何一絲縫隙。像是上蒼早已注定好的緣分,不論兩人的世界發生什?變化,不論現實如何考驗他們,都無法斬斷他們之間牢密的情綠。

不論相隔多遠、多久,都可以清楚地聽到彼此內心的呼喚。

「跟我回日本吧,回到我親手?妳佈置的家,我再也不放開妳,我要我們的孩子在最安全、最美麗的環境中誕生,我更要?你舉行一個最隆重的婚禮,向全世界言告我們的幸福!」他親吻著她的發、她的眉……

「我跟你走,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盼晴心滿意足地閉起雙瞳,滿心溢滿了喜悅,彷佛之前所有的苦楚完全不曾發生般。這就是她要的一切了!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感受他的氣息、分享他的笑容,她此生再別無所求!

承受著他纏綿的熱吻,她悄悄在心底許願著……她好希望,肚子裏懷的是個小女生,那?,當女兒長大後,她一定會帶她回白梅島參加桃旬日的成人祭典。

因?在那天許下的心願會特別靈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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